2.第2章 第2章(3 / 3)

裴玉本能地回了一句:“這腰牌看著價值不菲”

靈武帝簡直要被他氣笑了:“朕親賜的腰牌,多少天潢貴胄都求不來,你竟隻瞧得見這玉牌的價值?”

裴玉見靈武帝並未真的生氣,便討好地笑了笑:“還請陛下恕罪,您也知道,微臣這十幾年一直隨師父在山間生活,這樣的好東西鮮少見到,一時失態了。”

靈武帝笑著搖搖頭,他的心情好了些,還不忘敲打裴玉幾句:“你若把這件案子給朕辦好了,便是想要什麼稀世珍寶,朕也能賞賜。”

裴家玉郎文武雙全,便是貪財了些,也不是什麼大毛病,他自然能容得。

若這少年是塊處處無暇的白壁,他用起來時反而要再多加斟酌了。

裴玉半跪在地上,低頭行禮:“微臣必定不辱使命。”

靈武帝多疑,倒不如他主動塞個把柄給對方捏著,還能讓皇帝對他放心些。

君臣對視一眼,都露出了心領神會的笑意。

裴玉折回正殿,先是查驗了中毒的三皇子的情況,又掏出手絹,將有毒的茶盞碎片取了不起眼的兩片包裹起來,收入袖中,這才安靜地垂立旁邊。

一刻鍾之後,錦衣衛總指揮使陳玄德和西廠廠公高振也匆匆趕到。

二人進入正殿後,眼角的餘光注意到了裴玉的存在卻目不斜視,恭恭敬敬地對著靈武帝俯身行禮。

“免禮。”靈武帝頭也不抬地對著裴玉擺了擺手,“此案交由你去詳查,務必要早日將背後的人給朕查清楚。”

“微臣領命。”裴玉又是深深地鞠了一躬,這才倒著退出皇極殿。

外頭的雨越下越大,裴玉站在皇極殿正門外頭的宮簷下,看著豆大的雨水像是珠簾般成串地滴落,將遠遠近近的暗紅宮燈遮掩得越發朦朧。

寒意侵體,裴玉站在這風口上,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他來得匆忙,隻穿著華麗單薄的飛魚服。眼下,他有些想念自己轎輦中的暖手爐。

至於那枚方才還被他格外珍重的禦賜玉牌,此刻被他隨手塞在袖袋裏,沉甸甸的墜感壓得他眉頭微蹙。

雨幕中,一名撐傘的太監步伐匆匆地趕過來。

及至走到簷下,他才對著裴玉匆忙行了個禮,又從傘下遞來一件墨色狐裘大氅:“裴指揮使,天冷風大,還請保重貴體。”

裴玉瞧著那件大氅頗為眼熟,待他接過大氅捧在手中時,眼底浮起一抹極淡的笑意。

“誰讓你送來的?”裴玉明知故問。

那小太監小心地賠笑:“爺不讓咱說呢。”

“行了,本官知道了。”裴玉矜持地揚起精致的下頜,抬手從袖籠裏摸出張十貫寶鈔遞過去,“拿去打酒。”

“奴才謝大人賞。”小太監恭謹地雙手接過寶鈔揣入懷中,又機警地左右看了看,“人多眼雜,奴才就先告退了。”

裴玉點點頭,見那小太監走遠了,這才懶洋洋地抖開大氅披在肩頭。

皮毛豐美的大氅才裹在身上,瞬間就隔絕了外頭的寒涼。

大氅的主人個子應該極高,裴玉披著厚重的大氅,下頭還有一小截兒拖曳在地上。

忽然,裴玉皺起眉頭,大氅裏頭有什麼東西硌著他的胳膊了。

他在大氅的暗袋裏摸索片刻,摸出一個巴掌大小的油紙包來。

打開油紙包,裏頭躺著十餘顆琥珀色的鬆子糖。

裴玉不屑嗤笑:“當誰小孩子呢!”

順手拈起一顆鬆子糖塞進嘴裏。

一口咬下去清甜酥脆,口齒留香。

唔,再來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