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放不說話了,突然抱著梁芷妍說:“媽媽,相信我,我不讓你再受苦了。”
梁芷妍悄悄的抹了抹眼角的淚花,歎道:“過幾天就開學了,明天你先去公司熟悉一下情況吧。”
“好吧。”初放道,“那你跟我去垂簾聽政吧。”
梁芷妍的額上刷刷刷的留下三道黑線,最後無奈的歎口氣說:“沒問題。”
初放笑著去外麵拖地了,而梁芷妍則是靠在窗邊,想著前幾天發生的一幕。
她被叫去律師事務所,要求放棄遺產的繼承權,不僅是她的,還有初放的。她覺得非常的荒謬。
人家還振振有詞的告訴她說:“根據可靠的消息,恒廷閻並不是恒鑫培的親生兒子,也就不是恒家之人,自然無法成為恒氏股權的繼承人。”
再加上根本聯係不到恒廷閻的人,那些人便如此明目張膽的欺負他們孤兒寡母嗎?
可是當她從包裏拿出那份證明初放與恒震陽的DNA有99%吻合時,他們逗死大跌眼鏡。
事實證明,初放卻是恒震陽的親曾孫,那麼恒廷閻究竟是不是呢?如果不是,初放又為什麼不是?麵對著鐵一般的事實,那如狼似虎的一幫人,竟是沒了話說。
梁芷妍輕蔑地笑著拿著那份報告走出了律師事務所,頭頂上的陽光照的她眼前發黑。她這才大口大口的喘氣。
對,初放是恒震陽的親曾孫,可是這並不是因為恒廷閻,而是因為她,她張手看著自己手上的血管,因為她才是恒震陽的親孫女,恒鑫培的親生女兒!
那些遙遠的記憶如同零碎的片段,在她的腦海裏斷斷續續的反複,卻終於完整的湊了起來。也讓真相得以完全的解開。
她才是恒震陽的親孫女,而恒廷閻,則是他的母親與楊凡的母親。也難怪初放的DNA會跟恒震陽的吻合,不管是恒廷閻或者她,至少他們有一個是嫡親的。
雖然過程很驚險,他們的身份幾乎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至少結果是沒變的。
初放是恒震陽的曾孫,所以他理所當然的該繼承那一切。
恒鑫華打電話回來說,讓初放接替恒氏集團總裁之位,她乍聽之下覺得荒謬無比的決定,但是卻一致通過了恒氏的仲裁。
閻,你到底在哪裏呢?我相信你沒有死,是不是?
第二天一大清早,刺耳的鬧鍾鈴聲將還在睡夢中的初放鬧醒。
梁芷妍敲了幾下門,然後拿著準備好的衣服靠近初放說:“你快要遲到了。”
廚房猛然睜開眼睛,一溜煙從床上爬起來,手忙腳亂的穿衣服。梁芷妍失笑:“慢慢來,不要急。”
初放很緊張,一張小臉皺的死緊,他看著梁芷妍說:“媽媽,我真的要去嗎?”
現下,他又變得不確定了。
梁芷妍溫柔的摸摸他的頭:“媽媽知道很困難,但是你忍心看著爺爺留下的基業就這樣毀在你的手裏嗎?”
初放有些難過的搖搖頭。
初放說:“不用了,我自己穿。”臉上還飄過一絲可疑的紅暈。
梁芷妍在心地感歎時光的流逝,一臉嫻靜的站在一邊,仿佛還是昨天,她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女,如今,她的孩子都已經這麼大了。
“不要緊張,馬相信你可以做好的。”
“真的嗎?”似乎她一個點頭就可以給初放無盡的勇氣。
“是的。”
一輛嶄新的奔馳車停在恒家的大門口。
初放在梁芷妍的陪同下坐進車裏。
梁芷妍發出驚呼聲:“大堂小堂,是你們嗎?”
坐在車子前排的兩兄弟快速的回頭,給了梁芷妍和初放一個明亮的笑容:“是的,小姐小少爺,我們回來了。”然後他們一臉愧疚的低下了頭,“可是我們沒有保護好少爺。”
“你們回來就好了,”梁芷妍快速的轉移話題,“學姐和方瓊都還好嗎?過年過得開心嗎?”
“好,都很好,”大堂道,“我們現在就去公司。”
“嗯。”
一直未開口的初放此時說:“你們以後要叫她夫人。”
梁芷妍驚訝的瞪大了美眸。
而大堂和小堂立刻改口道:“是,夫人。”
梁芷妍的心陡然一顫,她被初放眼裏的精光嚇到了。他分明沒有害怕,甚至還帶著幾分躍躍欲試,但是又不是那麼驕縱,而是篤定。
都說虎父無犬子,也許恒廷閻的天性裏也是天生的領導者吧。
這時,她又想起了他,如果他知道初放接下了這樣一個棘手的位置,會怎麼想呢?
就在她的思考間,車子已經穩穩的停在了恒氏集團的大門前。
大堂說:“夫人,小少爺,我們到了。”
梁芷妍發現初放的手其實一直捏著屁股下麵的坐墊,隨著他的手放開,那慘遭蹂躪的坐墊也跟著麵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