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周文豪讓老黃給李清平安排了住宿,是一處頗為雅致、幽靜的側院。
安頓好了,老黃派人送去被褥,自己先行回了周文豪身旁,此時,已到傍晚。
周文豪坐在大案後,借著火光,細細研讀著最新的奏表,越是研讀,心中煩悶越多,一縷縷愁悶又積壓在了眉心。
“老爺,今日,失態了。”,老黃尋了一木藤椅,獨自坐下。
周文豪看著老黃,搖搖頭。
“近日心中頗為煩悶,一時難忍,小兒總歸是比旁人讓我安心。”,周文豪提筆在奏表上勾勒幾下,又把筆放下,糾結許久,寫了個不批。
老黃睜開昏花老眼:“終需小心。”
周文豪聞言,心中鬱悶又積幾分,在朝為官,什麼都要小心,明明是大忠臣,天天卻要防這防那,當真煩心。
“國子監,陳柏婷、項何言、燕慶,這明麵上的三國主化身,就因為朝中意見不合,偏偏就動彈不得,隻得借三教主威壓,寄希望於三教之子。”,周文豪語氣有幾分惱怒:“三人什麼身份?可都是一方王域高手,想憑三個毛頭小子壓製,笑話,可笑至極!”
氣憤無比的周文豪從大案起身,在老黃身前來回踱步,昏黃的火燭把這個忠臣的影子拉長。
“莫要心燥,那三人偽裝的小兒,不就是為了看朝歌城亂象麼,隻要三教教主壓住,朝歌城沒有亂象,就不會出現大軍席卷重來的事情。”,老黃閉著眼睛,沒有多少情緒波動,看來是習慣了。
周文豪安靜許多,又走回到大案之後,批改了一會,突然說話。
“那,今日來的小子,可有修為?”,周文豪借著火燭之光看向老黃。
“有,一個剛入門的小嘍嘍。”,老黃似想起來什麼,嘴角帶起一抹笑意。
“哦,那明日送去國子監吧。”,周文豪說完,又回神到自己的奏表上,老黃隻應了一聲,就沒在多說。
兩人還不知道,一場天大的誤會,即將發生…
火燭散發著光芒,微風從紅窗縫隙偷偷潛入,挑逗著火焰,燭光被逗的羞澀,恍惚搖蕩,映照的李清平的背影也開始抽象。
李清平關嚴門窗,殘忍的分割了火燭和風的露水情緣,坐在燭光下,拿出了小巧的子母鼎,看了幾遍,也不知道哪個是黑龍,無奈的敲打了兩下,卻也沒有回應。
“黑龍,已到朝歌城了!”,李清平輕語,子母鼎終於有了變化,一道細小的黑煙鑽出,變化成小小的黑線。
李清平盯著這一小縷黑線,額頭有些茫然,本來那麼大一隻,現在就那麼點了?
黑龍似是看出了李清平的疑惑:“隻是一縷靈氣,不是本體。”
李清平點點頭:“已經到朝歌城了,你不是要去看兒子?”
黑龍卻突然扭曲起來,整個細小的黑線扭轉來扭轉去,似乎頗為糾結?
“你幹什麼?”,李清平盯著這一縷就差打死結的黑線,眼中浮現疑惑。
“朝歌城有三大教,還有各路高手,萬一被發現,我可就完蛋了。”,黑龍似乎找到一個很不錯的理由,但聲音越說越小,李清平就不相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