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到周文豪已經呆滯,像是傻了一般,端詳起碎肢,雙手沾滿鮮血,滿目皆是惶恐,他似乎又想起了那天,火燒百姓的那一日。
“國公?”,白延乾試探的問話。
周文豪絲毫沒有動作,還是四處望著,搜尋著什麼。
白延乾走到周文豪的身前,隻見這萬人之上的重臣,此刻滿麵淚水,已然泣不成聲,懷中抱著一個個斷臂,目中呆滯。
“國公啊!”,白延乾搖動了兩下周文豪。
周文豪仿佛行將就木的老者,終於被喚醒了些許神智,雙眼放空的望著白延乾。
“延乾啊!”,周文豪說半句話,嘴就張開,顫抖的喘氣,指著懷中的斷肢:“還有救嗎?”
白延乾再也忍不住了,眼中淚水溢出,大國公這一問,當真不知,是問這黎民百姓,還是問這大梁社稷。
周文豪癡癡的望著斷肢,又在霧中尋找起來,好像要找到救治的方法,也好似想要收尋到剩下的肢體。
李清平站起身,望著項何言和陳柏婷,攙扶住昏迷的趙守格,眼中滿是茫然。
項何言扶著破碎的牆壁,抬起手。
“不要動手,這是外族,昨日,江東都也被入侵。”
項何言解釋道,李清平一下想明白了許多,原來項何言是江東的項鶴,怨不得當初會讓國公為難。
朝歌城中,果真算計縱橫,自己完全被騙了。
“外族?”,陳柏婷有些不解,外族是哪裏的?
項何言緩了一下,站起身,點點頭。
“大梁有記載,中州外,還有數州,想必這些人就是從外州來的,恐怕來者不善啊。”,項何言說完,又看了眼混亂的朝歌。
“唉,天下大亂,恐不久已,諸位保重,項何言,從今日,死了!”
項何言說完,身形消散,從朝歌城徹底消失。
李清平正想追問陳柏婷,卻見磅礴的清氣橫掃朝歌城,龐大的靈木刷下,禾木回來了。
周文豪好似清醒過來,急忙走到禾木身邊,雙目滿是血絲。
“處理如何?”
禾木有些虛弱,周身滿是煞氣,經年的清氣都壓不住。
“都殺了,剝皮去骨,挫骨揚灰,一點也沒留,就連真靈,我都攔下,徹底打散。”
禾木古井無波,那抹殺意,轉向了陳柏婷。
“妖帝,別來無恙?”,禾木懷抱靈木,殺意不減。
陳柏婷麵蒼白,有些無奈,看了幾眼李清平,這具化身,轟然消散。
禾木沉默下來,周文豪笑著哭:“好,好,殺個片甲不留,好啊。”
外族雖然死了個幹淨,但朝歌城並沒有沉靜下來,黑色的霧氣被掃清,露出了老黃和無心,燕慶的化身,也已經被打散了。
無心的胸口破出一口大洞,禾木衝到高空,靈木已然舉起,今日要殺佛證道!
“停下吧,佛陀還不能死。”,周文豪望著高空,他知道老黃聽得見。
老黃舉起的手掌擋住了禾木,雙眼瞪向無心,唾罵。
“還不快滾?”
無心捂著胸口,迅速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