鬢角斑白的周文豪盯著龍椅之上的梁政,兩人四目相對,梁政麵露驚懼,周文豪冷眼相對。
刁閬捂著額頭,望著龍椅上的梁政,忽然跪在地上:“請皇上,下罪己詔!”
一聲出,在僵硬的氛圍中更顯冰冷,似乎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還請皇上,下罪己詔!”
又有一人跪下,聲音傳遍四周。
周文豪猛掀袍袖,轉身看向還站著的眾人。
“你們呢?”
僅僅三字,壓誇眾人心防。
“還請皇上,下罪己詔!”
眾人跪下,對著梁政高呼。
坐在龍椅上的梁政,第一次感覺到了周文豪帶來的威脅,並且這種威脅,似乎已然到了心髒。
“嗬嗬嗬,哈哈哈,你們讓朕,去和那群低等人道歉,放屁!”
梁政怒吼,走下台來,望著眾臣,眼中不屑。
“你們都給朕起來,若是不聽,盡皆斬殺不待!”
梁政對著群臣,眼中帶著怒意。
周文豪疾走兩步,來到了梁政麵前,一巴掌結結實實打在了梁政臉上。
四周的侍衛就要上前來,可被白延乾一眼瞪的無聲退下。
梁政驚怒:“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周文豪鼻間肉跳動:“嗬嗬,我告訴你,你要再這樣下去,我不介意讓大梁江山改姓。”
梁政用手指著周文豪,顫抖的後退兩步,猛然跌在地上,怎麼敢!
周文豪不再看梁政:“今晚,寫完罪書,明日早,詔告全城,若不然,我就換了你這昏庸東西。”
說罷,周文豪也不管跪著的百官,直接出了大殿。
白延乾緊跟在周文豪身後,但並不是和周文豪還有事情,而是外城還在肅清,他需要去穩定軍心。
“延乾,百姓生前沒能體麵一些,死後多做一些吧,終究是我這國公,對不起他們了。”,周文豪望著日落,有些許落寞之意。
白延乾點頭,拱手而去。
兩大國公,為何白延乾能對周文豪如此相信,隻因為自周文豪上任國公之位,心中對於國公二字始終敬畏。
國公,國公,非是一人之位,而是整個國家之力,周文豪本可以輕鬆度過三年退位,畢竟他身後站著百年成名大能,朝中之人,無一人有此身家,可他並未因此放下這江山,而是兢兢業業、忠心耿耿的撐起了整個大梁,每每想到這裏,白延乾都忍不住歎氣。
白延乾曾想過一個問題,這大國公之位,若是換一個人,大梁還能到現在嗎?答案無論如何假設,都是否定的,沒有一人,能縱橫國都三教而絲毫不落下風,更無法站在三國之間,為大梁續一口活氣。
周文豪走下台階,他其實也很累,這江山不是他的,這百姓也不是他的,隻是他不忍,不忍百姓陷入水火,他想讓這些百姓更加輕鬆,更加富足,可是...
迎著落日的餘暉,周文豪走下白玉台階,一步一步好似砸落在心中,他錯了嗎?
那日諸侯反叛,殺至朝歌城下,他火燒諸侯肯定會牽連百姓,他都知道,但還是那樣做了,他錯了。
周文豪停住,望著隻能看見一點的夕陽,他的心忽然倦了,是啊,他想錯了,這天下更替本就是自然之理,他真正擔憂的不該是這大梁江山,他真正要擔憂的應是那水深火熱中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