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陽城頭上。
到處都是血跡斑斑。
三郎坐了下來,喘著粗氣。
楊奇則倚靠著三郎的後背坐了下來,此時的他,連舉起弓的力氣都要沒了。
三郎遞過一個水囊。
楊奇接了過去,大口地喝了起來,然後他疲憊地說:“這燕軍都連續攻打了十六天了吧?”
三郎嗯了一聲。
楊奇拿著水囊繼續喝了幾口,慶幸地說:“還好睢陽這裏有的是水,否則哪裏能守得了這麼多天。”
三郎說到:“經過這麼些天,你的射技必然會有長足的長進,應該足以擠進當世最強之列了。”
楊奇站了起來,瞅了眼城牆下還在攀爬雲梯的燕軍士兵,他疲憊的臉上硬擠出笑容來:“我們能活下去再說吧。”
“打了這麼久,叛軍應該快要退了,這麼久都沒打下來,他們的士氣也差不多了。”說話的是張傾,他站在楊奇身旁,往下看去。
燕軍士兵還在往上攀爬著。
楊奇深吸了一口氣,咬著牙,艱難地拿起了弓。
就在這時,一陣鑼聲響起。
鳴金收兵。
是燕軍撤退的信號!
燕軍退了!
連續攻打了十六天的燕軍士兵開始撤退了!
城牆上守城的士兵們卻沒有歡呼,絕大部分的人更是直接原地或坐或躺,他們實在是太累了。
燕軍的十三萬大軍,分為前、中、後三軍,輪流攻城。
而對於城裏的人來說,因為兵力的劣勢,隻能咬牙堅持,就算是短暫的休息,也是直接在城牆上打個盹就算應付了。
。。。。。。。
劉半仙站在巫劍輝的馬旁:“大將軍,我們就這麼撤了?”
巫劍輝麵無表情地看著睢陽城:“我們連續攻打了十六天,可他們守城的,卻陣型不亂,這說明什麼?”
劉半仙很識趣地追問:“說明什麼?”
巫劍輝接著說到:
“說明他們的守將很懂兵法。
能在大軍壓境的情況下,做到軍心不亂。這個張傾,很不簡單!”
他調轉馬頭:“傳令下去,大軍休整幾日,待明日糧草到後,犒勞大軍,恢複士氣之後,再行進攻。”
劉半仙跟在後麵,大聲恭維著:“大將軍體恤將士們,將士們必會銘記大將軍恩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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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牆下。
士兵們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吃著東西。
其中一夥人也聚在一起。
領頭的咬了一口,就麵露苦色,他往一旁把嘴裏的東西吐了出去:“他娘的,這都是啊!”
其他幾個士兵也都在那把嘴裏的東西吐掉:
“這糧食都有黴味了!”
“他娘的,老子守了這麼久的城,就給我們吃這個!”
周圍的士兵們也紛紛加入,大聲地訓斥起來。
領頭的直接上前,揪住了夥夫的衣領:“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敢給我們吃這些。”
夥夫一臉害怕,連忙擺著手:“我、我也不知道啊。”
領頭的抬起手,就要往夥夫臉上招呼。
可他的手卻被人從後麵抓住了。
領頭的轉過頭一看,原來是陳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