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第82章(1 / 2)

《春秋公羊傳·閔公元年》:春王正月。公何以不言即位?繼弑君不言即位。孰繼?繼子般也。孰弑子般?慶父也。殺公子牙,今將爾,季子不免。慶父弑君,何以不誅?將而不免遏惡也,既而不可及,因獄有所歸,不探其情而誅焉,親親之道也。惡乎歸獄?歸獄仆人鄧扈樂。曷為歸獄仆人鄧扈樂?莊公存之時,樂曾淫於宮中,子般執而鞭之。莊公死。慶父謂樂曰:「般之辱爾,國人莫不知,盍弑之矣?」使弑子般,然後誅鄧扈樂而歸獄焉,季子至而不變也。

齊人救邢。

夏六月辛酉,葬我君莊公。

秋八月,公及齊侯盟於洛姑。

季子來歸。其稱季子何?賢也。其言來歸何?喜之也。

冬,齊仲孫來。齊仲孫者何?公子慶父也。公子慶父則曷為謂之齊仲孫?係之齊也。曷為係之齊?外之也。曷為外之?《春秋》為尊者諱,為親者諱,為賢者諱,子女子曰:「以《春秋》為《春秋》,齊無仲孫,其諸吾仲孫與?」

人秉受了上天賦予的仁義禮智信五種美德,士人有各種各樣的善行,邪和正是有區別的,曲和直是不同的。那些邪的、曲的行為,被人所輕賤,因為那是小人的行事準則;那些正直的行為,被人所尊重,以為那是君子的德行。

然而世人大多都遵循邪曲而放棄正直,不遵循君子的腳步,而行為遵循小人的做法,為什麼呢?俗話說:“正直像弓弦,死在路邊;邪曲像彎鉤,反而能封侯。”所以人們寧可順從(權勢)來保障自身平安,也不違逆(權勢)而遭受禍害。況且史書的要義,就是要申明勉勵懲誡,樹立好的風氣。如果有做壞事的臣子,不孝順父母的逆子,淫亂的君主,如果不加隱諱地記下他們的事跡,不掩飾他們的過失,那麼他們的惡行就會昭著於一個朝代,他們的臭名就要流傳千年。史書記載的內容能夠達到這種效果,實在是很可敬畏的呀!

(直筆記史)如果在可以做的時候這樣做,就會安順;如果在不可以這麼做的時候也做,就會招來禍害。像董狐記載史實的原則是不隱諱真相,趙盾因為這種記史原則而蒙受屈辱,他們沒有什麼衝突,(各自按自己的原則)做事沒有什麼疑慮,這樣成就了董狐的良史直筆,享有千古不衰的名聲。至於像齊史記載崔杼弑君,司馬遷寫出漢武帝的過錯,韋昭在東吳秉直記事,崔浩寫史犯了魏國的忌諱,他們有的身受刑戮,被當時人所嘲笑;有的寫成的書被填埋,後人無法知道。世事就像這樣,卻要責怪史臣不能保持剛直不屈的性格,激勵自己舍己盡忠的節操,(這樣的要求)確實也難做到啊。因此張儼因憤激而努力,私下撰寫保存《嘿記》的文字;孫盛心中不平,私自抄寫了《晉陽秋》的原稿寄到遼東,(以保真實。)用這種辦法來避禍,幸好獲得兩全。這足夠用來證明世道多麼艱辛,也了解了史書實錄的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