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立在雨中，回望漆黑的小院。
“我可不是傻子。”
他小聲的嘀咕。
“有千分之一的概率，他有可能會回來，可是我不敢賭。”他在雨中前行，“六名地階巔峰都拖不住他一刻，死得蹊蹺。要是他真的在裏麵，我貿然上去，大概一照麵就會死吧。”
瞬間，他又搖頭，“不，可能連麵都見不到，自己就會死得幹幹淨淨，說不定連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他望向雨幕，“我可是個聰明人，不能犯賤，更不能犯險。”
……
當武衛再次出現在長街上的時候，院中的四人早已凝神以備。
又來！周懷水無奈的想著，那個人究竟是誰啊，跟個掃把星似的。
沒有過多久，武衛敲響了門。
房中的四人神情更加凝重，幾道目光交彙，無聲的交流後，周懷水慢吞吞的走出房間。
“來了，來了！”
他頂著大雨打開了院門，又將武衛引到了房中。
“幾位有什麼事嗎？”他神情自若的問著。
“讀書人？”武衛試探問著。
周懷水沒有話，故作高深的點了點頭。
武衛冰冷的態度好了一些，問道：“這裏住了幾個人？”
周懷水道：“連我在內，四個，我們都是提前過來準備年終的科考。”
他說出一模一樣的理由。
這名武衛道：“讓他們都出來吧。”
周懷水猶豫。
這名武衛又道：“沒事，就問個話。”
周懷水沒辦法，走了進去，沒過多久，四個人緩緩走出來。
這名武衛拿出一張畫像，指著上麵的人，對四人問道：“這個人叫方平，乃是大漢通緝的要犯，為人窮凶極惡，心狠手辣，你們有沒有見過他？”
三個人齊齊搖頭，其中一人的神情卻在刹那間出現一絲恍惚。
武衛眼尖，注意到了，立即追問，“你見過他。”
“沒……沒有！”
那人結結巴巴地回著，另外三人暗暗皺眉。
“那你在怕什麼！”
“我……我怕你！”
“怕我？你如果沒犯事，怎麼會怕我！說，你是什麼人，同不是他的同黨，家住哪，年紀多大，在哪裏見過他，身高多少，有無婚配，和他什麼關係，說過什麼話……”
一連串的問題，如屋外暴雨擊打窗台，中間雜夾著似是而非的問題，那個人幾乎被嚇傻了，下意識的就要回答。
一支匕首悄悄貼在他的背後，冰冷之意沿著脊椎而上，衝擊他的腦海，他瞬間恢複清醒，趕緊轉口答道：“我……我這個人平時就膽小，剛剛睡醒，還做了個噩夢，看到你就更害怕了，所以……所以才沒反應過來。”
“當真！”
“是真的，我以聖人起誓，我說的都是真的。”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在大漢書院中，有一座聖人雕像，讀書人有爭執時，往往都到在聖人麵前，以聖人名義發著最毒的誓，以此肯定自己的對。
武衛有所耳聞，相信了他，不再追問，又笑道：“你膽子這麼小，大概也隻能讀書了。”
“是，是！”那人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行了。”武衛收起畫像，“這個人很危險，你們以後如果遇到，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們。”
“明白，隻在碰到他，我們一定把他抓住，送到武衛去。”周懷水將他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