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心中一鬆,武衛也鬆開了刀柄。
“行了,回去吧。”
大將望著那道白色的前影,目光銳利如針,似乎要將其深深的記住。
他從未見過如此放肆之人,但他又不得不承認,方平放肆得讓他非常害怕,等到方平走遠,他才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揮揮手,“這裏沒有發現,回程。”
“回程!”有人跟著喊出來,聲音顫抖。
“回程嘍!”
越來越多的人喊著,直到所有人都加入其中,他們是在用這樣一種方式釋放出心中的壓抑與恐懼。
屋中三人鬆了一口氣。
白袍之中望著長街上緩緩走來的身影,與長街相比,顯得很渺小,可是當他出現的那一刻,就自動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再也無法被忽略,“此子,若是為我所用,該有多好啊。”
周懷水同樣異動,很快又搖了搖頭。
癡心妄想啊!
方平回望,武衛的身影消失在遠方。
“挺識趣的。”他已經記住了那個大將,包括他自言自語的聲音也聽在耳中,“挺有意思。”
方平微微點頭,繼續前行。他沒在回到自己的院子,而是停在了三人的院門前,輕輕敲響了門。
周懷水連忙衝出來開門,將方平請了進去。
“多謝了。”
他接過長布,入手時重重一沉,摔在地上。
他卻沒有管理,目光熾熱的望著方平,盯著他的手,有心想問他的劍在哪裏,卻遲遲說不出來。
方平笑笑,道:“你們幫了我,我也幫了你們。禮尚往來嘛。”
白袍青年這時走了出來,沉聲道:“如果你願意幫我們更多,什麼代價我都負得起。”
方平搖搖頭,“等你什麼時候在我麵前不再藏頭露尾,再來說這件事吧。”
三人齊齊色變。
“原來你已經知道了。”白袍青年摸著臉,幾經猶豫,終究沒有揭開表層的偽裝。
方平擺擺手,“告辭了。”
……
香兒做了一夜的夢,夢中她成了一隻掉落獵人陷阱裏的羊,她茫然無措的發出咩咩的叫聲,期待著救援,然而救援沒有人,來的卻是獵人。獵人手提著尖刀,帶著獰笑一步一步向她逼近,鋒利的刀尖映的寒光,隨時都會紮進她的身體裏。
夢境卻在這時候忽然間一變,獵人消失,變成在一個身穿白衫的少年,少年的手裏拿著的也不是刀,而是一條長鞭。長鞭的材質似乎有些熟悉,像是她身上穿著的輕紗,然後她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完全赤裸,連隱秘的角落都清晰的倒映在少年漆黑的眼眸中。
少年來到她跟前,舉起了鞭。
她沒有害怕,反而期待。
長鞭舉起,輕輕下落。
啪!
不疼,反而有些癢,如同春風吹進春光。
積雪融化,河山複蘇。
山腰的山洞中,有水潺潺流出。
再高的兩座山峰,兩株粉色的桃花釋放著春的氣息。
山因為春而發出歡快婉轉的鳴啼,又在春風中陣陣顫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