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高乘馬車離開鹹陽宮,在府兵的護衛下,來到了東樂街,馬車穿行大街,百姓紛紛避讓,躲閃不及的,被馬車撞倒,有的甚至被馬車碾壓,惹來眾人不滿怒罵,府兵揮鞭怒斥百姓,不久,趙高的馬車在胡亥府前停下,趙高掀簾而出,向府內行去。
後宅別院,歌舞聲聲,幾名美麗的舞姬婀娜多姿,翩躚而舞,胡亥左//擁//右//抱,兩名美麗的女子依偎在胡亥懷中,舉著酒杯,嬌滴滴的勸酒,這時,管家慌忙奔入,急道:“公子,趙大人來了。”
胡亥略顯不悅,嗬斥道:“慌什麼?難道本公子還要給他請安嗎?”
胡亥話音剛落,趙高已快步走入,樂聲戛然而止,舞姬也紛紛退去,這時,趙高犀利的眼神落在胡亥懷中的女子身上,女子不由大駭,躲避趙高的目光,胡亥尷尬笑笑,嗬斥眾人離去。
屋內漸漸變得安靜,隻剩胡亥和趙高兩人,這時,兩名侍女端來茶水,分別放在二人麵前,胡亥端茶呷一口,笑道:“趙大人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
趙高此時,已漸漸冷靜下來,他把剛剛的不悅,隱藏在心底,盡量不顯露出來,但胡亥的表現,還是讓趙高極為不滿,他與扶蘇同樣是始皇帝的兒子,但扶蘇禮賢下士,深得人心,而胡亥,每日隻知道玩女人,喝酒取樂,完全沒有一個公子應有的責任感和遠大目標,想到這一點,趙高心中有些懊悔,早知道胡亥如此無能,當初扶持扶蘇,也許今天會是另一種局麵。
但自己為了胡亥,已經得罪扶蘇,甚至是勢不兩立,如果胡亥不能登基,扶蘇上//位,自己必死無疑,沒有退路的選擇,使趙高對前途看的更清,更明了,想到此,趙高輕歎一聲,他知道,自己此時想這些,都是無用的,便直入主題,冷笑道:“盧生潛逃,朝野震動,這個公子聽說了嗎?”
胡亥這幾天,一直在寵幸兩個剛剛收入府宅的美姬,根本無心理會外麵會發生什麼,此刻趙高問起,胡亥根本不知該如何回答,但他又不想趙高知道,自己一無所知,隻得略作沉思,笑道:“聽說了,不知道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趙高看出了胡亥的敷衍,他心中大恨,但嘴上卻不能指責胡亥,隻得笑道:“這件事陛下已經下旨,關中大索,嚴查此事,我們不妨,借著這次機會,打壓扶蘇黨羽,這會對公子奪儲,有利無弊。”
胡亥聽到奪儲二字,不由笑開了花,眼前的榮華富貴,隻是水中月,鏡中花,但奪儲登基卻不同,隻要自己當上皇帝,美女享之不盡,美酒喝之不幹,這種生活,才是自己想要的,想到這,胡亥心情大好,笑道:“還請趙大人多多設謀,我一定言聽計從。”
“可是公子每天隻悶在府中,不關心國家政事,不在陛下麵前表現能力,恐怕早晚會被扶蘇比下去。”趙高歎道。
胡亥聽出趙高責備之意,拉下臉來,不悅道:“已趙大人之意,我該如何呢?”
忠言逆耳,趙高見胡亥變色,也提高聲音道:“公子若想奪取皇位,此時就必須聽我的,收斂自己,多在陛下麵前談論政事,讓陛下看到公子的實力,也證明,公子並不是一個隻懂花天酒地的人,這樣,我在為公子設謀,鏟除扶蘇黨羽,掃平阻礙,公子還愁不能登基嗎?”
說到這,趙高頓了下話語,看著胡亥,見他還在聽,便繼續說道:“如果公子繼續沉淪下去,一旦扶蘇登基,公子恐怕將會失去眼前的一切,而且,扶蘇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養著公子一輩子。”
胡亥被後麵這句話鎮住了,扶蘇不會允許自己花天酒地,這是必然的,他不由心中打鼓,語氣也軟了幾分,歎道:“可我畢竟不是長子,自古立長不立幼,我怕……”
“公子不必擔心,我自會為公子鋪路。”趙高說的信誓旦旦。
不久,趙高喝口茶,拱手起身,囑咐道:“我府中還有事,先回去了,公子千萬莫忘我給您說的話,還有,扶蘇這幾天就要回來了,公子在這個時候,更要注意言行舉止,莫讓他們抓//住任何把柄。”
胡亥點頭,起身笑道:“我記住了,趙大人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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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高回到府衙,已經是下午了,一進門,趙成迎了上來,輕聲道:“章將軍在府中等候多時了。”
趙高微微點頭,章邯來的正好,免得自己派人去請,乃快步向客廳行去。
章邯此時在客廳品茶,聽到腳步聲,章邯慌忙起身,這時,趙高快步走入,章邯迎上去,躬身施禮:“末將見過趙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