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將軍?”項伯略顯詫異,對麵的人能直呼自己的名字,可想而知,他們真的是衝自己來的,雖然心中疑慮,但是項伯卻不敢有半分鬆懈,他在心中默默思考,會是哪路兵馬?
劉邦不敢把軍隊擴張到驪山一帶,而各國聯軍,也統統在項羽麾下,不敢胡作非為,那麼,有可能是項羽已經知道了自己要去劉邦大營。
想到項羽,項伯心中暗叫不妙,若被項羽知道自己深夜前往劉邦大營,他一定不能諒解自己,想到此,項伯輕歎一聲,喝道:“你們可是項羽的麾下?”
“不,我家將軍是項莊。”
一人從對麵的親兵群中馭馬而出,項伯借著火光仔細辨認,來人居然是丁固,看到他,項伯始終憂慮的心終於放下了。
丁固在馬上給項伯行一禮,這才笑道:“項伯將軍,我們在這裏等你很久了,請隨我走一趟吧。”
“莊兒?”項伯默念一句,項莊能在這裏恭候自己,這讓項伯極為吃驚,他隱隱感到,項莊似乎早已知道自己會前往霸上一般,但人家已經攔住了自己的去路,項伯知道,自己若強行突圍,已是不妥,況且,在驪山上等著自己的,是項莊,自己的侄子,無論如何,自己都要去會一會。
又想了一會,項伯點頭道:“好吧,你前方帶路吧。”
與丁固一起,轉過驪山東麓,在一條蜿蜒山路中,項伯看到了等候已久的項莊,項莊本在石墩上坐著,見到匆匆趕來的項伯,項莊起身行一禮:“見過叔父。”
“嗬嗬,是莊兒,你這麼晚在這裏,所謂何事?”項伯問的很隨意,但他心中卻極為緊張。
項莊此時已回笑道:“叔父這麼晚匆匆離開楚營,不知為了何事?”
項莊故意裝作不解,到讓項伯為止一愣,他思索了好一會,這才幹笑道:“我有要事,想要去鹹陽一趟。”
“嗬嗬,叔父何必瞞我,難道,你要去見劉邦?”項莊豪不隱晦,他直奔主題,使得項伯雙眼圓睜,驚訝異常。
好一會,項伯見瞞不住項莊,隻得歎道:“張良此時身在劉邦麾下,若羽兒出兵討//伐劉邦,張良必然受到牽連,我實不忍,故此,想要勸說張良及早離去。”
“叔父認為,你能勸動張良嗎?”項莊迫一句,項伯猶豫了。
見項伯無言以對,項莊冷笑一聲,自己這個叔父,在曆史上,百般幫助劉邦,致使項羽一次次變得被動,最終走向滅亡,如今自己回到秦末,這種悲劇,必須避免。
見項伯沉默了,項莊輕歎一聲,又道:“我有一計,可助劉邦渡過難關,不知叔父可願聽否?”
見項莊如此說,項伯詫異道:“莊兒此言何意?”
“我與劉邦也算忘年交,這一次,兩軍之間的關係惡化,我也很無奈,羽兄這次要討伐劉邦,我更是無從勸阻,隻能略盡綿力,如果叔父想去劉邦大營,不妨把我的建議帶去,我可保劉邦這次安然無恙。”項莊與項伯一起找了個石墩坐下,這時,親隨送來兩個酒囊,項莊遞給項伯一個,笑道:“喝一口,去去寒。”
項伯接過酒囊,無心喝酒,他看了看項莊,詫異問道:“你有什麼需要我轉述的,直說吧。”
“我與劉邦有交情,不願見他成為齏粉,特來獻計,胡亥在時,曾調撥大批民夫和罪犯修築阿房宮,劉邦若想活命,不妨調動民夫充軍,或可有籌碼一談,那時,羽兄忌諱劉邦,便不散輕易進兵了。”
“可此時,兩軍的關係極為惡化,若不是我今夜出手,羽兒此時可能已帥軍殺奔灞上了,一旦劉邦募兵,很可能激起更大的戰爭,我這次趕往灞上,隻是想勸說張良離開而已,別的,我也無能為力了。”項伯說出了心中的憂慮,項莊見項伯如此猶豫,隻得歎道:“叔父不妨先去一試,若張良不肯隨叔父離去,不妨將此計獻出,我料想,張良定不會拒絕叔父的好意。”
聽了項莊的話,項伯隻得點點頭,回身向跟隨自己前來的親隨喝道:“準備馬匹,隨我繼續出發!”
項莊的隊伍讓開一條路,項伯等人匆匆離去了,看著項伯離去,項莊不由冷笑,既然不能改變曆史,不如將它攪混,當年鴻門宴,隻因劉邦示弱,才躲過一劫,若劉邦糾集驪山民夫充作軍隊,那麼,鴻門宴還會出現嗎?也許,戰爭將會在鹹陽打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