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清,秋月明,”
“落葉聚還散,寒鴉棲複驚,”
“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夜風凜冽,帳外忽然響起一個男子的吟詩聲,贏雪月本在碳鍋旁靜靜的坐著,雙手拄著下巴,靜靜的發呆,可聽到這爽朗的吟詩聲後,贏雪月立刻意識到,是項莊來了。
若是從前,贏雪月是絕對不會出去找他的,可自從那日,兩人雙//唇香吻之後,贏雪月已漸漸的離不開項莊了,她漸漸的愛上了這個男人。
贏雪月起身跑出大帳後,她見到眼前,項莊背靠著月光,靜靜的站著,似乎沒有感受到夜風的寒冷,項莊整個人一動不動,也在靜靜的凝望著自己,雖然心中感動,但贏雪月卻沒有表現出來,她冷冷的走過去,冷聲道:“你不去陪她嗎?”
‘她’字贏雪月刻意咬的很重,項莊聽出了贏雪月的不高興,可她如此吃醋,項莊還是第一次見到,此時外麵雖然寒冷,但項莊卻顧不得寒冷,與她對視片刻,項莊一把將她擁入懷中,輕聲道:“我這不是來看你了嗎?”
“你……”贏雪月還想說話,但項莊卻已靜靜的擁住她,她頓時感覺熱氣上湧,要到嘴邊的話也咽了回去,就這樣,兩人彼此擁抱著,誰也沒有放開對方。
寒冷的冬天,兩人就這樣,靜靜的擁抱在一起,可項莊卻不知道,為了方便女眷,贏雪月和曹鳳的營帳相距並不遠,本在不遠處看著月亮的曹鳳聽到項莊的聲音後,也走了過來,在月光下,她看到了自己不該看到的,她再也無法遏製淚水,急匆匆走回了大帳。
……
鹹陽城以東,這裏是項羽的營地,十餘萬楚軍駐紮在此,這裏,也是聯軍的集結地,各國將領和君主也曾多次來拜訪項羽。
仿佛,楚國已經是項羽的天下,懷王已經不再是楚國的君主,而這幾日,楚營內經常會傳來女人驚恐的叫聲,隨即是自殺時的慘叫聲。
雖然項羽多次明令禁止,不準楚軍搶掠,但還是禁止不住各國聯軍的暴行,長此以往,楚軍也會受到感染,這種情況頻頻發生,項羽也就不再過多管束。
在中軍大帳,剛剛趕回來的蕭公角拱手站在項羽麵前,他略顯為難的歎道:“上將軍,大王很憤怒,他不允您的請求。”
“他……是怎麼說的?”項羽並沒有像以往那樣,暴跳如雷,而是靜靜的凝望著蕭公角,這到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蕭公角略顯猶豫,低聲道:“大王說,他絕對不會食言。”
“好一個不食言!”項羽怒極反笑,他向蕭公角揮了揮手,令道:“你先下去休息吧。”
蕭公角唱聲諾,轉身離去了,這時,項羽看向範增,歎道:“亞父可知道我為何向懷王上書?”
“將軍想要試探懷王嗎?”範增一語點中要害,項羽仰頭大笑道:“果然是亞父,一語道破玄機。”
停了下,項羽又道:“自從叔父敗亡後,懷王始終在打壓我們項家,收兵權,重用劉邦,難道他以為劉邦是什麼好東西嗎?而這次兵入鹹陽,若不是我苦戰章邯,難道他劉邦好如此輕易進兵關中嗎?即使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他將置我於何地?”
“那上將軍準備如何處理此事?”
“我要大封諸王!讓所有有功之人,都能獲得一片王土。”項羽說完,再次大笑,一旁,範增輕歎一聲,一切,都沒有出項莊所料,此時,範增又道:“既然將軍已有決斷,如何讓楚人信服呢?”
“亞父可有良策?”項羽望向範增,範增笑著點點頭:“將軍何不加封懷王為帝,那樣,群雄分鹿,還有誰敢反對?”
“亞父之言,正合我意!”
“哈哈哈”項羽與眾將一起仰頭大笑,項羽封王,那麼,眾人也能跟著大加進爵,榮歸故裏。
但笑了片刻,項羽卻發現,範增並沒有眾人那般高興,他詫異的看著範增,問道:“亞父這是……”
“將軍可想過,如何處置各國之間的關係?劉邦並非鼠輩,如何安置他?而江東之地,將軍準備分發給誰?”範增一連串說出多個質疑,項羽被問的啞口無言,他思索片刻,回到:“亞父不是有言在先,可將劉邦發往蜀中嗎?”
“恩,劉邦入蜀,時間久了,其心必變,部下也不會久隨他在蜀中居住,那時,劉邦不足為懼,可江東之地呢?”
似乎聽出了範增話有所指,他略作思索,沉聲道:“我準備讓莊兒把守漢中,扼守劉邦出蜀的要路,再用章邯,司馬欣和董毅分掌關中,劉邦不足為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