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有親衛端來酒水,擺放在二人麵前,一名親衛拿起酒壺,給二人倒酒,劉邦心情大好,舉起酒杯,敬酒韓信道:“本王得你,如魚入大海,鳥山青天,他日殺出關中,奪回楚地,本王定會重重賞你。”
“大王客氣了。”
韓信笑著舉起酒杯,仰頭喝盡,隨即又道:“大王也不必太過憂慮,臣目測關中之地,若全力募兵,可得壯士十餘萬,加之大王麾下的十萬兵馬,有二十萬之眾,這二十萬兵馬可穿插編製,隨後嚴加訓練,不出數月,便可上陣殺敵,勇猛無匹。”
韓信說完,劉邦笑著點點頭,韓信又道:“項羽匹夫,喜怒無常,時而專權,不聽勸阻,時而與將士同甘共苦,身先士卒,項羽之舉,乃是婦人之仁,此等人,不敗何待?”
“將軍此言甚善。”劉邦點頭。
“張良燒毀棧道,表麵上看,是為了斷大王後路,實際上,他想釋去項羽對大王的顧慮,同時,也可讓章邯認為,無後顧之憂,自此不對大王設防,而他們卻萬萬不會想到,我軍會明修棧道,暗渡陳倉,過渭河,傳檄四方,指責項羽暴行,無故徙居義帝,剝奪大王秦王之位,天下必然響應,大王討伐項羽,事倍功半,無有不成。三秦可定,函穀關可定,關東之地,亦可平定了。”韓信說完,仰頭大笑,劉邦略作思索,也覺得韓信所言,切中要害,真乃當世之良言也。
與韓信又交談了一些別的事情,之後,劉邦與韓信緊緊握手,叮囑道:“將軍可盡心準備北上事宜,一切生殺大權,本王全全授予。”
韓信起身向劉邦施一禮,拱手道:“若大王允諾,臣懇請大王將北上之日,定在八月。”
“本王允了。”劉邦大笑著起身,攜手韓信,一起向壇下行去。
回到軍營,韓信升帳,眾將前來,韓信定出軍規,通行全軍,並讓灌嬰,曹參,盧綰,夏侯嬰四人,分道招兵,並讓酈商,周勃帶兵五千,修築棧道,樊噲為監軍,總督兵馬訓練,並通曉三軍,漢軍將於八月,北上出征。
……
三天前,西楚王宮有快馬送來消息,項莊一行人已過僮縣,再有數日便可抵達彭城,而此時的彭城以北,楚王宮中,一隊隊士兵身穿紅袍,手握長劍,往來巡邏,一隊隊內侍和宮女手拿紅綢,到處張掛,還有大紅燈籠高高掛起,這是項羽的婚期快要到了。
這種歡快的氣氛,一掃往日楚王宮的沉悶,尤其是項羽從關中歸來之後,脾氣暴躁,喜怒無常,經常會因為一些小事,責備下人,甚至杖斃內侍,此等事情,屢見不鮮,故此,這幾日準備婚期,才使楚王宮重新恢複了喜氣。
而此時,在西楚王宮的偏殿,項羽高坐再上,麵前一杯茶水還梟梟騰冒著熱氣,在他下首,範增,虞子期,龍且等一般大將也各自入座,靜靜的看著大殿中,剛剛從關中趕回的探子。
“自從劉邦入關以後,棧道被燒絕,他們已經沒有退路,我們從西麵的崇山之中穿行,半月後才得入漢,對漢王朝的風土民情進行了一番走訪,發現,他們並沒有在蜀中募兵,隻原有的十萬兵馬,分駐險要,又有樊噲等一幫大將南下,對蜀中亂匪進行清剿,直到我們離去之時,並未發現異常。”探子單膝跪地,拱手彙報。
大殿內依然很靜,所有人都在沉思,就連一向暴躁的項羽,也隱隱嗅出了其中的不尋常,劉邦梟雄野心,難道進了漢中,便會放棄關中之地了嗎?
而一旁的範增卻已從沉思中轉醒,他看著探子,揮揮手,探子退下了,這時,範增看著項羽,歎道:“大王有沒有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尋常。”
“哪裏不尋常,亞父不妨說說。”
“暴風雨前的夜,總是寧靜的,我認為,劉邦不會如此乖乖的留在漢中,唯一能夠解釋的,隻有一點,劉邦在等待機會,或者說,他一定有辦法回到關中,否則,他不會甘心棧道被張良燒毀。”範增沉聲說道,項羽聽後,再一次陷入沉思之中。
就連龍且也聽出了其中的蹊蹺,他起身踱步,在殿中問道:“劉邦與張良一向親密,無話不談,劉邦能夠順利入關,估計很多計策都是出自張良,那麼,劉邦入漢之時,張良為何要燒掉劉邦的後路呢?”
“恐怕是張良擔心,劉邦麾下的楚軍會悄悄逃離漢中吧?”虞子期自言一句,卻是項羽已朗然大笑道:“是了,張良燒絕棧道,就是為了斷絕逃兵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