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妃強裝鎮定,向前請安道:“臣妾參見皇上、皇後娘娘。”
“芊荷怎麼了?”玄寅簡短問著,緊皺眉頭從鷺兒身邊抱起了那個嬌小的人,麵上皆是擔憂之色,心中暗自責備自己未多找幾個人跟著看顧,接著不悅地抬眸看了敏妃一眼。
敏妃惶恐道:“皇上,芊荷公主趁臣妾不注意跑到了這假山上,臣妾本叫了宮人去接公主下來,可誰知公主突然失足摔了下來…臣妾已經去叫太醫了。”敏妃說話間,用餘光紮了玄寅懷裏的小人一眼,埋怨著人平白連累自己。
說話間,劉太醫已趕了過來。
“微臣參見…”
玄寅麵色鐵青,慍怒道:“別行禮了,快看看芊荷怎麼樣了!治不好,朕唯你是問!”
“是、是!”劉太醫頭如搗蒜,將手搭在芊荷公主的脈上,臉色一變,又很快舒緩過來呼出口氣,道:“回皇上、皇後娘娘,幸好隻是皮外傷,公主年幼,若是傷及內裏,隻怕回天泛術!微臣這就為公主開藥。”
皇後鬆了口氣,愛憐地看著大公主道:“幸好這假山造的不算太高,老天保佑,這是有神仙護著大公主呢!”
蘭妃此時和林清萸、慕娉婷一同趕了過來,看見大公主額頭上鮮紅一片,足下一頓,臉色變得土灰。
趁劉太醫給公主清洗傷口,塗藥的的時候,敏妃也放平了心,笑著道:“哪裏用得到什麼神仙保佑,皇上乃真龍天子,大公主有皇上龍氣庇護,自是吉人天相!”
蘭妃此時上前道:“大公主是否神仙在天上保佑臣妾不知,隻是大公主從假山上摔下,必是有人迫害所致。”
玄寅神色凝重地看著人:“蘭妃,說話要講實據,莫要胡言。”
蘭妃眼神堅定,言辭懇切道:“皇上,臣妾說的是不是胡言,等大公主醒了,親口說出來就知道了。”
敏妃冷冷盯著人,已不打算再給人好臉色瞧,隻尖厲地問了句:“蘭妃這話可真奇怪,你的意思是有人害大公主不成?”
“敏妃妹妹別吃心,姐姐我不過是懷疑罷了。”蘭妃說著,轉身向玄寅跪下道:“皇上,臣妾曾與公主有過一麵之緣,大公主實在是個乖巧懂事的好孩子,斷斷不會像敏妃妹妹所說貪玩跑到假山上!這其中,必然發生了什麼讓大公主受到了驚嚇。”
敏妃眼厲如刀,恨不能直接剜了蘭妃的肉,她憤憤冷笑:“宴上的人都知道大公主是和臣妾在一起的,皇上,蘭妃此言分明就是想說臣妾蓄意迫害大公主!如此汙蔑,臣妾怎能忍耐。”
說著,她便伸頭朝假山處跑了過去。
眼看敏妃就要血濺三尺,鷺兒眼疾手快趕上抱住了敏妃,其餘宮人也趕緊攔在了假山前。
敏妃激烈地掙紮著哭鬧:“你們都給我鬆開!本宮何時遭過如此羞辱,若是皇上因此聽信小人讒言,再次誤解本宮,本宮寧願一頭碰死在這以證清白,也不想當皇上疑心本宮!”
敏妃這話一語雙關,又是“小人”又是“再次”的,說的好像她行事坦坦蕩蕩,都是別人壞心陷害,讓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蘭妃卻不急著勸人,反而冷眼瞧著質問:“敏妃妹妹,你說的小人二字,是在說誰啊?”
敏妃反拋了個白眼回敬蘭妃,咬牙道:“明知故問。”
皇後連連歎氣,言語頗有責怪之意:“敏妃你越發胡來了!即使你想證自己清白也不用形事如此偏激,皇上還沒開口,你怎麼倒做出這種傻事來了!嬪妃自戕,可是大罪。”
玄寅原本還是焦急之色,聽了皇後所言已氣的說不出話,他麵色陰沉下來看著敏妃,良久才沉聲道:“你可知自戕未果,也是不能留性命的…行此事前你就未考慮過後果麼?”
敏妃聽後立刻不鬧騰了,轉而嗚嗚咽咽地哭著說不出話。
皇後勸和道:“皇上,敏妃也是性子太烈…她本是離國人,想來是還不太熟悉宮裏的規矩。”
玄寅滿目怒意,斥道:“敏妃,到宣明城已有些年歲了,怎還不知宮裏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