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張天養這家夥對這個案子非常積極,丁局長也說了,他的偵破能力也非常突出,他不可能不知道這個案子還有疑點啊?
此時想來,他在會議室鬧的那一出就好像是在演戲一樣,他和我們起衝突,在現在想來,好像就是為了脫離這個案子而做的,到底是什麼原因能讓他的想法轉變呢?
我晃了晃昏沉沉的頭顱,張天養不管怎麼樣跟我其實也沒多大關係,他走他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等案子查清楚了,我們就再不相見了,其實沒他幹擾,我感覺現在挺好。
車子緩緩停下,我目視前方,看到前方的道路全都是大稀泥,道路有些七拐八扭,蜿蜒的通道了一個小村莊之內。
司機打開車門下了車,抬手看了看前方,他說了聲“晦氣”,然後衝我歉意的笑了笑,“陸組長,走不了啦!”
我打開車門,一條腿剛邁出車門就噗呲一下踩進了稀泥當中,泥過腳踝,我抖了抖腳上的大泥,對司機說:“咱們徒步進去吧!也不算遠了!你就在車裏等著我倆吧!”
“哎!”司機歎了口氣,卻見他繞到了車後,然後將後備箱給打開了,之後我看到他找出了幾個大的塑料袋,遞給了我,“套個塑料袋吧,要不鞋該完了!”
“嗬...”我衝他笑了笑,已經廖夢凡挽起褲腿徒步的往前走了,我衝他擺了擺手示意算了,也學著廖夢凡的樣子,挽起了褲腿。
冰冷的泥水蔓過了我的腳踝,剛走沒幾步,腳上就傳來了陣陣的刺癢感。我蹲下身子,發現鞋子裏不光進了水,那汙水裏麵好像還摻雜著一些黃色的渣滓,襪子上已經粘了很厚的一層,我尋思著用手扣一扣,沒想到全都紮進了襪子裏麵。
“沒用的!”廖夢凡這時轉過了頭,她看著我對我說:“這些渣滓是馬牛的糞便,被水泡過了就是這樣的,其實也不算髒,都是一些柴火棍!”
“額...”我胃裏有些惡心,不過咱怎麼說也是個大男人,我勉強的衝她點了點頭,說:“哎,還真不知道!”
我抖了抖沾滿臭水的手,站起來走到了廖夢凡的身邊,她瞥了我一眼,一邊走一邊說:“你肯定沒走過這種道路吧?”
我說是啊,雖然我是警察,但是卻從來沒有來過山村辦案,小時候又是在城裏麵長大,課本上不是都說公路都已經通到了西藏了嗎?怎麼這個小山村還是這種破泥路呢?現在想來,教科書也不是完全能夠相信的啊!
蜿蜒泥濘的小路,我們走了十多分鍾,終於走進了村子。
放眼望去,下牙村其實並不算小。站在村頭,我目測這個村子大約有將近一百多戶人家。此時已到晚飯的時間,不過村裏的煙筒,升起炊煙的卻寥寥無幾。
把村頭有一間二層小樓,一個農村婦女此時正坐在外邊曬著茄子幹。我尋思著,剛來這個村子,人生地不熟的就想要進去問問她,誰曾想我和廖夢凡剛走進她們家院子,那婦女就迎著我們跑了出來。
“哎哎哎,你誰啊?”婦女跑到了我身前,急忙攔住了我二人,問道:“你們找誰啊?”
我心中一陣苦笑,對她說:“大姐,我們是市裏公安局的,我問一下,你們下牙村的村長家怎麼走?”
“王大錘!快跑!!公安局來人啦!”那女人直接衝屋裏大喊,把我嚇了一跳,緊接著,她直接抓住了我的胳膊,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她的這套動作給我整的有些蒙,而此時廖夢凡卻率先的衝進了屋子,隻聽乒乓的幾聲響過後,我好像聽到了什麼東西劈裏啪啦掉到地上的聲音。
那女人已經被嚇傻了,她沒尋思廖夢凡會這麼猛,我掙脫了她的胳膊,走進了屋子。
屋裏狼煙地洞,地麵上散落著許多麻將牌還有撲克,四張桌子已經被打翻了,地上灑滿了紅色的鈔票和麻將牌,我看到十多個男人正雙手抱頭的蹲在牆角那裏,瑟瑟發抖。
一個胖胖的中年人此時嗚嗷的趴在地上打著滾,他雙手捂著肚子,廖夢凡此時正站在一個打開的大窗前,怒視著眾人。
“這是...”我被這場景驚呆了,地上的錢怎麼也得有二十萬,這些農民...哎,不對,我突然想到,剛剛我是向那女人打聽村長家怎麼走,緊著她就衝著屋裏大喊起來,難道說?
我走到了那個胖胖的中年人那裏,踢了踢他的身子,說:“喂喂喂,別裝了,起來...你這村長當的好啊,開起賭場來了!”
“該殺!”廖夢凡憤恨的看著王大錘,怒道。
“哎呦!”王大錘揉了揉肚子,他緩緩的站了起來,問道:“你們幹啥啊?鄉裏新來的?操...我給你們戴所長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