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人,正是趙毅。
他掏出手帕想幫我擦幹臉上的水,我下意識的躲避開,不想讓這個曖昧的舉動,再被唐朦曲解。
但我和趙毅的關係,早已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那麼溫文爾雅的唐朦,此時卻像個潑婦一般暴跳如雷。“羅瀾清,你還說你們倆之間沒貓膩?我隻不過給趙毅發了個要來會會你的信息,他就中斷了正在進行的會議匆匆趕來了。就憑他這麼擔心你,你還說你沒勾~引他?”
麵對唐朦的指責,我百口莫辯。趙毅一把逮住唐朦的手:“戀愛是我們兩個人談的,分手也是我們兩個人分,你沒理由跑到別人的主場控訴任何東西。你若有話想問我,那我們到外麵談。”
唐朦一把甩開他的手:“我為什麼要去外麵?我就要在這談!”
趙毅的聲音裏已經凝集了一絲怒氣:“這裏是別人工作的地方,請你尊重別人。”
唐朦不僅不收斂,反而大笑出聲,言語間也盡是嘲諷之味。“尊重?她羅瀾清要是尊重我是她嫂子,那就不會在與蘇嶸生鬧矛盾時主動貼上你,在與蘇嶸生感情和睦時就疏遠你。現在老三要娶別人了,那她估計又會使出什麼新花招來纏上你一輩子吧。”
唐朦的聲音之大,響徹整個一樓的大廳,我在他人的議論紛紛中難以下台。而趙毅的表情也沒好到那兒去,他壓低的聲音裏,仿若是火山爆發的前兆。“向她道歉!否則別怪我打破不打女人的原則。”
唐朦更是爆笑出聲,可眼睛卻濕了:“道歉?向她?如果我不道,你還真要打我不成?”
她起初是麵向趙毅的,說完這些話後轉過頭瞪著我:“你羅瀾清看起來其貌不揚,沒想到骨子裏卻有一套勾男人魂的技術。但我相信不用多久,趙毅將會拆穿你的真麵目,到時候隻怕你會再次成為豪門棄婦!”
我原本想息事寧人,可唐朦卻蹬鼻子上臉了。我越是忍,就越會換來她變本加厲的言語羞辱,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忍?
我往前走了幾步:“唐朦,做人可不能牙尖嘴利的把黑白都顛倒了吧?我和二哥的相處,一直都維持在朋友的基準之上。換言之,二哥或許對我有男女之情的想法,但我卻隻把他當成值得尊重的大哥,僅此而已,絕無其他。”
我用這些話,劃清了我和趙毅的關係,也是側麵暗示趙毅,我與他絕無後續發展的可能。
趙毅聽到我這樣說,臉上的表情變得黯淡了許多,我看到他的喉結滾了好幾下。他把視線移向唐朦:“我和你分手,隻是因為我不愛你了,就這麼簡單而已,與她人無關。”
趙毅說完就走了,而唐朦則看著他離開的方向,淚水漣漣。
我洗脫了嫌疑,也不想再灘這渾水,便往辦公室走去。可沒想到唐朦會情緒激動的再次衝上來拽我頭發。
她從身後襲擊我,我隻要想回頭,她就會更下狠勁兒的拽我頭發。“羅瀾清,你以為我會信你們的話嗎?我畢竟跟了趙毅好幾年,他的性格我一清二楚。他剛才會負氣而走,也是因你那句你和他絕無可能的話傷到。如此看來,是他對你有情,你對他無義了。可你既然對他沒感情,為何要在私下走得那麼近!”
我像個跳梁小醜似的,盡力反駁:“我和他怎麼走得近了?”
“你和蘇嶸生鬧矛盾時,你以回家之名坐了他的車,還讓他去你家吃飯;老三受傷時,你們一起喝酒,兩個人還醉得半夜攙扶著進酒店……”
唐朦似乎越說越不解氣,又加重了手上的力氣。
我多希望公司的同事能衝上來幫幫我,可他們卻一副袖手旁觀的樣子。我又疼又覺得憋屈,更覺得自己的這幅模樣太狼狽,明天還真沒臉來上班了。
我當時是正對著門外的,當我看到我的老板韋一和走進來時,我更覺得我這份才做了三天的工作將會被炒魷魚了。
韋一和的目光定定的落在我身上,幾秒之後,他已經快步走到了我身邊。原以為他會質問是怎麼回事兒,沒想到他卻一把捏住唐朦的手。
“你是誰?竟敢來我公司鬧~事兒,是覺得自己活膩了生無可戀,還是精神不正常到處亂咬人。”
韋一和應該是用了很大的力氣的,唐朦在他說話時已經吃痛的鬆開了我。唐朦用仇視的眼光瞪了我一眼,然後對韋一和低吼道:“是你?你不是她的救命恩人麼?怎麼做雷鋒做上癮了?什麼事兒都想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