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視線再次集中到我身上,我真是覺得見了鬼了,怎麼越不想攤事兒,事兒就越是找上我。
我的餘光瞟了蘇嶸生一眼,他也轉頭看向我,我嗯了一聲,清了清嗓說:“所謂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像蘇總這麼優秀的男士,肯定備受大眾女性的崇拜和愛慕。至於我的話,我自知姿色和能力都極為平庸,對蘇總那肯定是隻有滿滿的尊重。”
大家對我這個不偏不倚的回答都讚賞有加,而蘇嶸生卻似乎是冷笑了一聲。但我怕他們會繼續把我與蘇嶸生扯上關係,便端起麵前的白酒站了起來。
“各位老總,我叫羅瀾清,是佳禾會計部新來的員工。很高興能有幸在各位老總手下辦事兒,我先敬各位老總們一杯!”
我說完就舉起杯子,一飲而盡。
其他經理畢竟位高權重,隻是象征性的舉了舉杯子,而蘇嶸生卻在我坐下後端起來一飲而盡。
蘇嶸生是在場的所有人中職位最高的,有幾個眼力價好的人立馬站起來敬酒,每個人敬時,其他人都會陪著喝上一杯。
然後一發不可收拾,每個人都輪著敬,我酒量不太好,在連續喝了幾杯後已經有點胃痛了。
我知道蘇嶸生的腸胃也不太好,但他卻對所有人的敬酒都照單全收,我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卻又沒有立場去幹預,隻能幹著急。
各位經理級別的敬完後,又輪到會計部和項目部的員工,好在他們也考慮到酒量問題,是一起敬的。
喝完後,我胃裏極其難受,當服務員上菜時,我已經完全吃不進去了。
而蘇嶸生卻似乎沒有醉意,還與其他經理談著工作上的事情,我靠在椅子上,眼神朦朧的盯著他。
後來他突然轉過頭看了我一眼:“小羅會計,把你的口水擦擦。”
我醉得大腦不太靈光,還傻嗬嗬的笑著。
他突然扯過一張紙巾在我的嘴邊和下巴擦了擦,有些無語的說:“你不是說你有自知之明,不會對我有非分之想嗎?怎麼這會兒又對我犯起花癡來了?”
大部分人都喝得醉醺醺的,都被蘇嶸生調侃的話語逗笑了,我也跟著傻笑,漸漸的大腦才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兒。
我坐直了,竭力想把眼睛睜大,想讓自己看起來很清醒的樣子:“雖然說這句話會掃蘇總的麵子,但為了不必要的誤會我還是得解釋一下,其實我隻是喝醉後特別想我的孩子而已,所以想著想著就笑了,並不是覬覦蘇總的盛世美顏。”
在座的除了蘇嶸生和謝國峰,其他人都不知道我有孩子的事情,聽我這麼一說,大家都挺意外的。
蘇嶸生淡涼如水的眸子在聽到我說孩子時,染上了一抹濃鬱的黑色。
差不多十點時,大家都吃好了。有人提議去續攤,唱K或者燒烤,但蘇嶸生說明天還得上班,今晚還是都早點回家休息吧。
蘇嶸生發話了,其他人也不再敢說什麼。我醉得比較厲害,但還是盡量走得平穩些,而且故意縮到最後麵,相等蘇嶸生走了後再離開。
沒想到走到門口才發現下大雨了,蘇嶸生臨時叫了代駕司機和出租車,把大部分人都送走了。
現場隻留下我和謝國鋒、蘇嶸生以及另外幾個經理。
我當即覺得不妙,感覺蘇嶸生肯定會安排我和他坐一輛車。我本能的抗拒這個可能,便主動說:“各位老總,您們先走吧,我給我朋友打過電話了,她就在附近,馬上就到了。”
可蘇嶸生卻找到了一個更好的借口:“你們都坐謝總的車走吧,我讓司機送她去找她朋友,畢竟她醉得厲害,以免發生意外。”
其他人不疑有他,都上車走了,隻剩我和蘇嶸生了。
他的語氣倒也沒變,依然冷冷的說:“上車吧,送你回去。”
我則畢恭畢敬的說:“不用麻煩蘇總,我朋友馬上就到了。”
“朋友?”他似是玩味著這個字:“你剛到上海沒幾天,能有什麼朋友?”
他看穿了我,那我也揭穿他:“我的確沒朋友,但我寧可打車回去,也不要你送!”
他走進了我些,似笑非笑的看著我:“為什麼?”
“因為我很珍惜這份工作,我隻想在這個崗位上坐久一點。但以我過往的經驗來看,隻要和你扯上關係,那我的人生必定是多災多難。我們還是維持這陌生人的關係吧,這對大家都有好處,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相安無事便好。”
我說完就不管不顧的想衝進雨中,卻被他一把就逮了回來。“你瘋了嗎?你寧可淋雨也不要我送你回去。”
我笑著一點一點扳開他的手指,微搖著腦袋看著他:“蘇嶸生,我真是有些搞不懂你了,你當初不是堅持要和我分手嗎?我做到了不糾纏,原以為來到這個陌生而偌大的城市會開啟新人生,誰料到竟然又碰見了你!碰到也就算了,你何必又故意說著模棱兩可的話來彰顯你的情聖地位?你這樣真的讓我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