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使困難不斷,我也得負重前行,收拾起所有負麵情緒,打起精神去上班。
齊晟一臉擔憂的看著我:“你不必這麼拚,在事實的真相被查明和公布前,你可以請假的。你現在去公司,將會承受很大的輿論壓力。”
我笑了笑:“放心吧,我承受得住。反正我問心無愧,我會把那些閑言碎語屏蔽的。”
“可是大環境就那樣,你作為當事人怎麼可能置身事外?”齊晟說著伸出胳膊擋住門,想把我攔在房間裏。
“齊晟,”我歎了聲氣兒說:“正因我是當事人,我無法置身事外,所以我才更得正常的上下班,正常的生活。一旦我的行動軌跡有變,別人就該揣測我是做賊心虛了。而且我出現在公司,也會讓他們有所顧忌,不敢大聲議論;相反我若不在,恐怕今天所有的人都會沉迷於八卦無法自拔,你一言我一句的,還真不知道會把我說得有多不堪。”
齊晟頗無奈的皺了皺眉:“雖然蘇嶸生讓我看著你,讓你別去上班,但你說的也有道理。你的人生得由你自己過,你有權作出選擇,所以我尊重你。不過你得同意我送你上下班,因為你一宿未睡,我不放心你搭公共交通出行。”
我搖頭:“不用的,我能自己去。”
他卻堅持著:“蘇嶸生把你的安全交給了我,那我就得為你負責。要麼我送你上下班,要麼你就在酒店待著。”
他是語氣是不容商量的,我也懶得再與他膠著。在他送我上班的途中,我把手機開了機,有很多人在我電話打不通的情況下給我發了短信和微信。
有我媽的,有程靜、方麗慧的,也有關係不錯的同事的,卻獨獨沒有蘇嶸生的。
我反複的擺弄著手機,齊晟看出我的心思,便說:“蘇嶸生天快亮時給我發過短信,他說他現在被胡夢盯得很緊,怕和你通話後她又是一陣胡鬧,所以他暫時不能和你聯係。但你別太擔心,他說他會盡快查明證據並公之於眾,還你清白的。”
齊晟所說的道理,我又何嚐不懂。
隻是他要如何找證據?恐怕這個“盡快”會變成遙遙無期吧,也許得等胡夢腹中的孩子生出來後,才能驗DNA吧。
如此想著,一滴淚滾落了出來,但被我迅速擦去了。
我對我在公司的處境早有心理準備,但當大夥明裏暗裏叫我小三,罵我婊~子時,我即使努力的做到充耳不聞,不去辯解不去指責,可心裏還是很難受。
在我與蘇嶸生的關係被扭曲時,我的工作能力也被否定。他們一致認為我之所以能從一個小地方的兼職人員被調到總部,又在短期內升職,這都是蘇嶸生以自己的職務之便給我開的後門。
大家在批判我們的同時,也同情起謝國峰來,覺得他是被陷害的,甚至懷疑當初泄露方案給環安的人是我們倆。
……
而我每天能做的,就是不聽不看,即使電腦和手機我也很少用。雖然胡夢的直播結束了,但是關注度卻未下降,我被網民們各種人肉,遭受著來自各方的網絡霸淩。
而胡夢自那晚後,就開通了微博,每天都會在上麵訴說她當初的委屈、男方的懺悔及她的原諒。
而蘇嶸生始終未發聲未露麵,連劉承恩都聯係不上他。
三天後,劉承恩召集了管理層的人開會,這次談的是工作的重新分配。他把我會計總監的工作交由周明華代理,而方兆陽則全權代理蘇嶸生的工作。至於我,則被無限期的停職,一切都蘇嶸生露麵後再談。
等他露麵,估計我們倆都會被公司掃地出門吧。
我早料到會有這樣的一天,所以收拾好私人物品離開公司那天,我的心情並沒有很壞,甚至覺得如釋重負。
與其硬著頭皮在公司硬撐,倒不如去一個安靜的地方獨自舔傷。可是我站在車水馬龍的街頭,卻突然陷入迷茫了。
我該去哪兒?
是孤零零的回酒店嗎?可酒店的人也都把我當成了三,畢竟在我與蘇嶸生在酒店出雙入對之前,胡夢已經住在蘇嶸生隔壁了。
回租房?可程靜和方麗慧就算不追問我事情的緣由,也會安慰我,但我真的不想再與任何人談這件事了。
回桐縣?還是算了吧,現在回去,隻怕各種街坊鄰居的關切,會更讓我無所遁形。
後來我抱著裝有自己私人物品的紙盒,在街頭走了很久。從天亮走到天黑,卻依然沒有歸宿。
好像就算走到下一個天亮,走到地老天荒,走到我不能動彈了,我依然還是得孤零零的在路上……
想到這些,我蹲在行人密集的路上,埋著頭大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