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總?你……”我指了指他身後的房子:“你住這裏?”
白銘安笑得溫和:“這宅子是我半年前拍賣到的,要進來坐坐嗎?”
我拾掇著自己的震驚和慌亂,心裏覺得這個世界還真是太小了些,但嘴上還是說:“改天吧,我有點事。”
我說完就要走,但白銘安叫住了我:“你等我一下,我有東西想還你。”
幾分鍾後,他拿著一個黃色的牛皮紙袋走了出來:“我半年前入住時,從這房子的書房裏找到了一遝照片。這些照片上全都是你,所以我認識你很久了,上次在酒店的餐飲部,我一眼就認出了你。”
我有些局促的搓搓手,接過紙袋摟進懷裏:“謝謝你啊白總,那我先走了。”
我順著小路走進了地鐵口,隨意的上了趟地鐵後找了個空位坐下,腦袋裏一直在想蘇嶸生和金玲的對話。
金玲投過錢給他,可他為何要蠻下我呢?他和我說過他爺爺給他留了一筆幾億的現金,卻沒提過金玲的那兩個億。當時我並不知道金玲與我的關係,他到底是忘了說,還是刻意在隱瞞?
有時候你覺得你很了解某個人,可是透過一些事件後,你卻會發現他越來越像一個謎,別說你看透他了,其實你連他的邊角都沒有觸碰到。
……
越想我就越是心煩,越覺得頭疼。我幹脆閉上眼緩了緩,但一個晃神,手裏的紙袋就掉在了地上。我彎腰去撿時,才看到有照片從沒封好的紙袋裏滑了出來。
我當時並沒有心情去看照片裏的內容,隨意的瞟了一眼後就塞回了紙袋裏。但是很快的,我就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
我立馬拿出照片來看,每看一張,我的心都會微微收緊。等全部看完後,我才感覺我的心髒仿佛整個都收緊了,
照片沒有留下拍攝日期,最開始我還以為這是我與蘇嶸生在一起時,他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拍攝的照片。但當我看到一張我挺著大孕肚的照片時,我才意識到一個問題:
這些照片,是我懷著子遇和子奚這對雙胞胎時拍下的。可是這些照片既然是在蘇宅找到的,那肯定是蘇嶸生拍下的。可他不是說他在我孕期時下落不明的嗎?說他是在我無意間接到趙毅的電話後才知道我與趙毅在一起嗎?
可當我把這些照片以肚子的大小和身材的胖瘦來排序時,我的記憶也慢慢恢複了,這是自我離開昆城後,在很多地方被偷拍到的照片。
甚至有一張是我與趙毅登記結婚那天拍下的……!
我心裏的某個角落好像突然坍塌了!
莫非在我離開昆城後,在我整個孕期生涯裏,蘇嶸生一直知悉我的動態?也對啊,他連我是誰遺棄在路邊的孩子都能查到,在這個信息網發達的年代,又怎會查不到我的消息呢?即使真如他當初所說的那樣,說趙毅把我乘坐飛機的記錄都刪了,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肯定也能找到其他辦法的。
我突然不寒而栗,這個蘇嶸生到底瞞了我多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