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你怎麼會這麼問?”我嘴上說沒有,但卻緊鎖眉頭,一副欲蓋彌彰的樣子。
他們幾個麵麵相覷,秦怡小聲說:“上午的時候有業務部的人去找你簽報表,卻撞到蘇總摔門而去的樣子,他就嚇得沒敢找你,然後一傳就傳開了。”
我原本很討厭這種辦公室八卦,此時卻有些慶幸這火速傳播的八卦速度。照這種速度來推測,估計不到下午,所有公司的人都會把我們吵架的事情傳開,那公司之外的有心人肯定也會接收到這個訊息的。
這樣,便更有利於我們計劃的展開了。
我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皺著眉頭吃了一個小饅頭後才慢吞吞的說:“牙齒和舌頭感情那麼好,也總有咬到的時候,又何況是人呢!我們隻是因某些事發生了分歧而已,並沒有到吵架的地步。”
在我說話間,蘇嶸生故意從我桌前走過。他高昂著頭沒和我打招呼,我則在白了他一眼後低下頭用筷子戳著碗裏的飯菜。
他們見狀,沒敢再問我了,彼此交換了幾個眼色後便低頭吃午餐了。我戳了一陣後,把筷子一放,便站起身說:“我飽了,你們慢吃啊!”
回到辦公室,蘇嶸生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他故意壓低的聲音裏透著一抹笑意:“怎麼樣?剛才夠刺激吧?”
“還行吧,不過現在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我們鬧別扭了,說不定有一拔小姑娘趁機對你投懷送抱呢!”
“那肯定不會,因為你早就在我的心裏上了一把鎖了,就算再美若天仙的女人,也無法解開它。”
我剛想說他嘴上抹蜜了,說的話甜得讓人發膩,但手機卻嘟了幾聲,提示有電話進來。我看到是齊蕭打來的,便說:“我有電話進來,先掛了。”
掛斷後我就接起了齊蕭的電話,我還沒來得及說喂,就聽到齊蕭用很悲觀的聲音說:“瀾清,我在醫院,你能過來一趟嗎?”
我握著電話的手一抖:“你在醫院做什麼?”
“做手術,醫生需要人簽字,我能想到的隻有你了。”
“手術?你要流產?齊蕭,你可千萬別做傻事,這可是你第一個孩子,流產是走投無路之後才采取的下下策。你趕緊停止你所做的一切,我會立即趕過來,也會聯係齊晟的。”
齊晟應該是一直在強忍悲慟,此時卻被我的話擊得潰不成軍了,她哭著說:“瀾清,你所說的道理我又何嚐不懂?若不是真的沒有辦法了,我又怎會走到這一步?你是我在上海唯一的朋友,你若工作忙沒時間陪我,那我可以理解;但若你把這事兒告訴了包括齊晟在內的任何人,那我們的閨蜜情也就到此結束了。”
齊蕭說完就掛了電話,我能感覺到她的決絕,當下心挺慌的,當即就給她回了電話。“你在哪家醫院?”
齊蕭默了默:“算了吧,我一個人也能行的。”
“齊蕭,你若把我當朋友、若信得過我就把地址告訴我,我保證不會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的。”
齊蕭猶豫了下,說她在婦幼醫院,我拎上包就要趕去醫院。鎖辦公室的門時秦怡恰好拿了一遝報表給我批,我說我有事兒,讓她明天再拿過來。
公司距離婦幼醫院有挺遠的一段距離,這個時間打車或開車都會比較堵,我便搭了地鐵過去。明明是天氣剛有回溫的春天,但等我跑到醫院時,整個毛衫都濕透了。
我在觀察室找到了齊蕭,她蜷著腿坐在靠窗的床上,正扭著頭看著外麵的什麼。我走上去輕輕的叫了她一聲,但她並未聽到。
“齊蕭……”
我又叫了她一聲,雖然我的聲音不大,但她還是被嚇得跳了起來。等她看清楚是我時,噙在眼眶裏的淚水一下子就滾落了下來。
看到她這樣,我的心也跟著疼了幾下。我彎下腰抱了抱她:“前些日子齊晟不是說會努力解決的嗎?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麼事了?”
齊蕭點點頭:“齊晟和他爸談判,但卻談崩了,他爸執意要逼我打掉孩子,否則就與斷絕父子關係。但齊晟不願輸,他覺得若把環安的實權都轉到自己手上,那他爸或許就會屈服。於是他們父子倆以環安為據點,展開了一場爭奪戰,但沒想到他爸竟然早有準備,輕而易舉的就把環安架空了,而且還把上億的債務賺到了齊晟頭上。”
我隻是聽著都覺得虐心:“他們可是親父子,有必要玩得那麼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