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玲大抵看出我是在逞強,但她也沒揭穿我,而是語帶深意的說:“沒有就好,但夫妻因一些事產生而鬧矛盾也是正常的。有一句話說得好,說再恩愛的夫妻,也會動過無數次離婚的念頭,所以兩人有分歧後要先冷靜,別再氣頭上做任何決定。我沒有讓我的孩子在健康的家庭長大,已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所以我希望你別步我的後塵。”
此番話,句句飽含暗示之意,我沒反駁也沒認同,說了句我知道了,便回房休息。
從幼兒園接到孩子後,我就把手機靜音了,因為我怕接到蘇嶸生或者劉淼淼的電話。我不想當著金玲和孩子們的麵與之爭吵,怕萬一他們真打電話來時我會忍不住接,我幹脆把電話調了靜音。
躺下後我才拿出手機,屏幕上果然有未接電話,猶豫再三後我才打開了通話記錄。
有佳禾的人事部打來的,也有白銘安打來的,還有蘇嶸生的。看到這個存儲為老公的號碼時,我的眼裏一下子就充滿了淚花。
我這法律上的老公,此時應該躺在別人的溫柔鄉吧……
負麵情緒又蜂擁而至,我強打起精神給人事部的回了電話,對方說他接到了蘇總的通知,讓我明天就回到崗位上去。
聽到人事部的人這樣說時,我忍不住確認:“蘇總和你聯係過了?”
“對,今天下午的時候他給我打過電話。”
“那除此之外他還說過其他的嗎?”
“沒有,就是吩咐我恢複你的工作。不過羅總監,你和蘇總該不會自上次吵架後還沒和好吧?”
我們以前為了欺瞞劉承恩,故意扮演冷戰的戲份,沒想到如今卻弄假成真了。我的心裏泛起一抹苦澀,但我還是強逼著自己去笑。“不管和好與否,我還是得挺他的安排。這樣吧,我明天來公司,明天見。”
掛斷電話我緩了緩神,又給白銘安回了過去:“睡了嗎?”
“還沒有,你到家了嗎?”白銘安那邊很安靜,安靜得連他的呼吸聲都聽得很清楚。
“中午就到了,不過我忙著照顧孩子,忘了向你報平安了。”
“沒事兒,到家就好。你剛才沒接我電話,我還以為是你出什麼事情了,或是我哪裏做不好惹你生氣了。”
聽得出來白銘安很緊張我們的關係,我雖然不喜歡這種過於親密的曖昧,但還是耐性的解釋:“當然不是,是我陪孩子們出門玩時,為了不影響他們的情緒,便把電話靜音了。”
他如釋重負的笑了笑:“那就好,虧我白緊張了。”
“不好意思了,不過你找我還有其他事嗎?”
白銘安恩了一聲:“我查到姚玲最近的活動軌跡了。”
我的聲音高了起來:“你查到了?她在哪兒?出國了嗎?”
他笑了笑:“我真好奇你和這個叫姚玲的人是什麼關係,才會讓你如今緊張。”
我心急火燎的說:“反正不是友好的關係,不過她到底在哪,你能別繞圈嗎?”
他有些委屈的說:“我隻是想多和你說一會兒話而已,既然你這麼著急,那我就直奔主題吧。她不在國外也不在據你很遠的地方,她就在上海。”
我心裏一咯噔:“上海?”
“對,我查到她一周內在某一小區的周邊商鋪裏刷卡買過東西,也查到她用身份證在網站上注冊過遊戲賬號,而網絡的IP也顯示在那小區附近。”
“那知道她的具體地址嗎?”我緊緊的握住手機,緊張得怕一鬆開就會斷線似的。
“知道,不過那小區很偏僻,屬於城中村。我暫時不告訴你,怕你一個人過去不安全,等我明天回來後我陪你去。”
“沒關係的,我這麼大個人能出什麼事,你快告訴我吧,算我求你。”
“羅瀾清,”白銘安聲音低沉的叫了我的名字:“你別求我,我不忍心看到你把姿態放得那麼低。我心甘情願幫你,或者說,我以能幫你為樂。但若你不準我陪你去,那我也不會提供信息給你,因為在我眼裏,你就是個需要保護的柔弱女人。”
白銘安就像一個萬能的噴霧,總是能恰到好處的安慰我,他的這番話又戳到了我心底的柔軟,讓我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我雖然不想把蘇嶸生和他相提並論,但內心裏卻忍不住的去比較。曾經的蘇嶸生也如白銘安這般對我噓寒問暖,因我而擔驚受怕,可如今他卻棄我如草履……
想到這些,內心裏更是泛起了一抹絕望。
白銘安見我久久沒說話,便放低了聲音問:“睡著了?”
我擦了擦眼淚,盡可能語氣如常的說:“沒呢,不過真有些困了。”
“那就睡吧,我明早會搭最早的航班回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