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結婚了,還是已經結婚了?
這兩個問號在我腦海裏一閃而過,原本衝動的想問出口的,但最終被我忍了回去。他既然約了我,那肯定與這事有關,我還是淡定一點讓他先開口吧。
但我還是有些心不在焉了,隨便翻了一遍菜單後,把它交給了服務員。“你們這有主打菜吧?”
妝容精致的服務員介紹到:“今天的主打菜是魷魚海帶湯和進口牛裏脊。”
“那一樣來一份吧,順便來分甜品。”我說完對齊晟說:“你呢?想吃什麼?”
“一樣的吧。”
在等上菜的時候,服務員先給我們倒了兩杯溫水。我們倆都沒怎麼說話,眼神偶爾會對視,連附近的空氣都變得尷尬了。
我隻能硬著頭皮沒話找話說:“公司最近怎麼樣?”
“挺好的,”他點著頭:“和佳禾合建的樓盤到了收尾階段了,我前久拿到了另一塊地皮,打算用來開發商鋪和寫字樓。”
“那挺好的。”
氣氛又陷入了尷尬中,他緩了緩又問我:“據說你們最近發生了很多事。”
“的確挺多的,但好在一切都已結束了。”
我們的聊天一度無法進行下去,好在菜很快就上了,吃著東西的我們總算沒那麼尷尬了。但菜都快要吃完了,也不見他說什麼,我便想莫非這隻是單純的約個午餐而已?
齊晟最先放下筷子,就那樣坐在對麵看著我,我倍感不自在,便放下筷子說:“你吃飽了嗎?吃飽了那我們就走吧。”
“你慢慢吃你的甜品,不急的。”他說著有意無意的摸了幾下手中的戒指,抬頭看著窗外的某處。等他收回視線看向我時,我才看到他的眼睛有些濕潤了。
勺著冰淇淋的我有些尷尬,他衝我笑了笑說:“其實我今天約你來,是因為我要結婚了,想來邀請你來參加我的婚禮的。”
果然被我猜中了……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得以確認時還是挺震驚的。我默了默說:“這麼快就要結了?”
他笑了笑,但雙眼低垂,完全讓我感覺不到他有結婚的喜悅。“早晚都要結的,倒不如趁早。”
他和周蕭的事雖然讓人倍覺遺憾,但既然無法繼續,那各自安好則是最好的結局。這樣想來,我也為他高興。“你說的對,不過你也瞞得太好了吧,都要結婚了都還沒讓我們目睹新娘的真麵目。”
齊晟又笑了笑:“等婚禮時你們就知道了,其實我今天約你,一是想向你道歉,二是想請你幫個忙,這三呢,自然是請你們出席我的婚禮了。”
我哦了一聲:“這其三倒好理解,但其一和其二得又你解釋一下了。”
他雙手微合搭在桌上,雖然麵色沉靜,但那微微顫抖的手指卻暗示著他內心的緊張。“之前周蕭把我們的孩子弄沒時,我真的很難過,當時情緒過激的我甚至把錯怪在了你身上。但是後來冷靜下來後,我才意識到其實最該責怪的人是我自己,若不是我辦事不利,那也不會走到這步。所以我希望你能原諒我當初的態度,還能把我當做朋友。”
齊晟說起這件事時,音調是有些不穩的。但他能正視他,說明他已經釋懷了,我心裏由衷的為他高興。“朋友不就是用來誤會、抱怨和諒解的嗎?我們當然還是朋友,要不然今天我也不會赴你的約。”
齊晟聽到我這樣說,如釋重負的笑了:“還是你大度,你的大度把我襯托得太狹隘了。”
“你並不狹隘,你當初也是因為失去了最在意的東西,在無力承擔所有情緒的情況下,才會把錯誤適當的轉移到別人身上。作為朋友,我願意為你分擔這些,事實證明雨過天晴,風雨後就有彩虹這句話是有道理的。就像當初覺得沒有對方就會死掉的你和周蕭一樣,如今你們都過得很好,她把咖啡店經營得有聲有色,你則事業順利婚姻圓滿,這真是皆大歡喜的結局。”
原以為我這樣說,齊晟會高興,但他的眼底卻閃過了一絲陰鬱。等我想看得更仔細些時,那絲抑鬱已經不見了。
他微微頷首:“你說的沒錯,至於想請你幫忙的事,就是希望你能把我結婚的事轉告給周蕭。”
我愣了一下:“這或許不太合適,即使你們倆已經徹底不愛彼此了,但讓前任出席你的婚禮並不恰當。”
他點頭,略顯無奈的說:“我何嚐不知道這道理,可即使我們倆的情分斷了,兄妹情也沒了,但她媽畢竟是我繼母。而結婚又是親朋好友都出席的場合,我不希望在這種重大的節日裏因為她的不出席,而引起他人的惡意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