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我覺得是自己眼花了,便晃著腦袋揉了揉眼睛,但蘇嶸生的笑容卻越來越清晰了。
“醒了?”他溫熱的手輕輕揉了揉我的後腦勺,低沉性感的嗓音如同誘人的迷迭香,讓我本就不清醒的腦袋更昏沉了。
“你……你別碰我!”我想伸手推開他,卻一點力氣也沒有,反而一個前傾就倒在了他身上。
他舉起雙手:“我可沒碰你,是你自己靠到我身上的。哦,原來你是心口不一的小妖精,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
我撐著床坐了起來,勉強和他拉遠了些距離:“就算我是妖精,你也不是人人喜歡的唐長老,我才不稀罕你呢!”
他聽了我的話,側過了臉,輕笑出聲,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
我被他的笑搞得莫名其妙,便皺著眉說:“你不是去出差了嗎,怎麼突然出現在我房裏?該不會是我媽給你開的門吧,我得去提醒她一下了,若她繼續這樣,那我會搬走的。”
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得準備去齊晟的婚禮現場了,我便不打算和他耍嘴皮了,邊下床邊說:“你走吧,我今天是有事懶得和你計較,但若你再敢突然出現在我房裏,那我會報警的。”
我見他沒說話,便側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眼角彎彎的一直在笑。
我被他這幅模樣搞得莫名其妙:“你能不能別像個二傻子似的對我笑,弄得我特磕磣。你快出去,我要洗澡了。”
他哦了一聲,臉上的笑意加深了些:“需要幫忙嗎?”
我瞪了他一眼,他這才站起來:“那你當心一點,宿醉會讓人頭暈眼花的。”
“囉嗦……”我先走進了浴室,把門一關就聽不到他的話了。但在關門時好像聽到他說他會等我,我覺得可能是聽錯了,便沒往心裏去。
我洗好澡出來時,一眼就瞥到床上有人,我以為是蘇嶸生,捂著胸口就叫了起來。
“是我!”床上的人站了起來。
我捂著胸口大喘著氣兒:“媽,你能不能別那麼嚇人。”
她溫婉一笑:“若不是心裏有鬼,怎會這麼不經人嚇?”
我一邊從衣櫃裏找衣服一邊說:“你一大早的也來欺負我,對了,我還沒問你蘇嶸生的事呢!怎麼我今早一醒,他就在我房裏?”
“怎麼?你不知道他是怎麼來家裏的?”
我回頭看了她一眼,從衣櫃裏拿出一件淡粉色的紗裙,一邊穿一邊說:“我該知道嗎?”
她微歎了聲氣兒:“那看來你也不記得你昨晚是怎麼回家的吧?”
經她這麼一提醒,我才意識到我真的忘了這茬了。昨晚我和周蕭醉在路邊攤喝酒吃燒烤,後來我好像還和某人打了電話,再後來就徹底斷片了。
我捏著裙子的手都在發抖:“我不記得了,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這孩子……”我媽搖頭歎氣:“昨晚你喝醉了,蘇嶸生打了電話給你,原本是想知會你一聲他在出差的。可沒想到你接通電話就罵他,後來又哭得厲害,說想他之類的話。後來還是路邊攤的老板娘見你們醉了,才拿過手機給他報了地址,他給我打了電話,我去接的你。”
我聽得目瞪口呆,臉一下子就紅了:“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要不是昨晚去接你時我親眼所見,我也不會相信的,畢竟你平時對他那麼苛刻,誰知道酒醉後卻是完全不同的樣子。但這樣也好,所謂酒後見真心,他接到你的電話後連夜坐了飛機趕回來,到家時淩晨5點多,然後就這樣守了你幾個小時。你們啊,也別折騰了,幹脆趁這次機會好好的了解一下自己和對方的心意,好好的生活吧。”
我依然不敢相信我會做出這種事來,便拿出手機翻了一下通話記錄,果然有過好幾次長達半小時的記錄。
而手機裏還有我發給他的短信,大多都是我發給他的,我甚至說如果你現在不回來,那我永遠不在見你之類的話。
我雖然想極力的否定這一切,但事實勝於雄辯,我隻能選擇裝傻了。我撓了撓頭說:“那周蕭呢?”
“她也醉得厲害,兩個人又哭又笑的。我原本打算帶她回來的,但她堅持要回去,還要一個叫齊晟的男人來接她我,我便等到她被接走後才帶你回來的。”
我一聽,冷汗都冒出來了,覺得今天肯定要出事!
我也顧不上自己的事了,套上衣服換上鞋就往外衝,在經過客廳時被蘇嶸生叫住了:“跑那麼急幹嘛?等等我。”
“你不用跟……”我想了想,覺得萬一周蕭又惹事兒,那有個男人陪著會更好。我便說:“那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