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會在消息提醒一欄顯示一部分短信內容,我瞄到了一句不完整的話。
“蘇總,你今天沒參加培訓課程,這個名額……”
我心裏一咯噔,這個名額怎麼了?莫非他被我一個酒醉的電話召回後,便失去了這個資格?
想到這兒,我挺自責的,總覺得若不把這短信看完,心裏會挺不踏實的。我最後還是打開了這條短信,是個來自北京的號碼發過來的:
蘇總,你今天沒參加培訓課程,這個名額有限,而在排隊的人還有很多。我想確認一下蘇總還要不要繼續參加,盼回複。
我心一涼,原來真是因為我的關係,好在還有轉機,我得快點把手機還給他。
我按了電梯,在等電梯的過程裏總覺得時間特別的漫長。我雖然帶了鑰匙,但還是沒有用鑰匙去開門,而是按了門鈴。
大概半分鍾後,蘇嶸生開了門。他看到我時冷漠的眸子微微變了一下,喉結動了動,似乎想說話,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氣氛一度變得很尷尬。
“那個……”我拿出手機:“你把它放在車裏了。”
“哦……”蘇嶸生的表情不鹹不淡的,說不上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他接過手機後把門拉開了一些,身子也往旁邊側了側,似乎想請我進去,卻又不敢開口。
“那個……我還在收拾行旅……”
他在努力的找話聊,但說到一半就又頓住了,似乎連和我說話的勇氣都沒有了。我看著這樣的蘇嶸生,突然覺得自己對他太殘忍了。
“那個……剛才有人發短信給你,似乎挺著急的,你先回複一下短信吧。”我說著快速低著頭從他身旁穿過,一邊往裏走一邊說:“我想用下洗手間。”
我說著就低頭側身快速略過他走了進去,然後把自己關進了衛生間。我靠著門站了很久,看著衛生間裏一如既往的擺放,看到插在情侶杯裏的兩把牙刷時,心裏莫名的揪了一下。
這時,突然從外麵傳來了東西砸碎的聲音,我立馬衝到客廳一看,原來是蘇嶸生把玻璃杯摔碎在地板上了。
“怎麼了?”我朝他走過去時問了一聲,但他卻沒理我,隻是一直蹲在地上。
我以為他不願意看到我,便在離他一米遠的位置停下了,又問了一聲:“喂,你沒事兒吧?”
他還是沒理我,我的自尊心多少有點受到了打擊,但我見他一直蹲在原地未動,便沒在理他,轉身去廚房的陽台上拿掃帚來清理殘渣。
我剛拿好掃帚準備折回時,突然聽到蘇嶸生痛苦的叫了幾聲。我急匆匆的衝了進去,看到他捂著耳朵滾在了地上,滿頭大汗,整個裸露在外的皮膚都泛紅了。
我被他這幅模樣嚇了一跳,用了吃奶的力氣才把他扶到了沙發上。我一直問他那裏不舒服,但他卻疼得直搖頭,什麼話都不說。
我見情況不對,便想扶他去醫院。但他卻有所抵觸,一直不配合的躺在沙發上。
“蘇嶸生,你現在必須去醫院!”我嚴肅的重申了一遍,拖著他就往外走。
後來到了車上後,他的疼痛似乎減輕了些,捂著耳朵的雙手這才鬆開了。
我透過車內後視鏡打量著他,見他臉上的紅色也散開了些後,緊繃的心才算放鬆了。“你……剛才是不是耳朵不舒服?”
他點了點頭:“耳鳴,現在已經好了,不用去醫院了,你停車吧。”
“就算已經不疼了,也得去耳科檢查一下的。你剛才疼得那麼厲害,不檢查不放心的。”
他似乎笑了笑:“你這是在擔心我嗎?”
我默了默:“你是子奚和子遇的爸爸,又不是於我毫無關係的陌生人,我能不擔心嗎?”
這個回答似乎讓他有些失望,他略顯苦澀的笑了笑。
到醫院後,我們找了醫生。醫生在了解到他這段時間睡眠不足和頻繁搭乘飛機的關係後說:“在我看來,你這是壓力過大和休息不足導致的,加上你頻繁的出差,經常達成飛機,也會有所影響。而且這是你第一次耳鳴,我的建議是暫時不用檢查的,也不需要服用藥物,多休息一下說不定就會改善了。若再有這種情況,就必須及時就醫了。”
聽了醫生的話後,我依然覺得不太放心:“可是他剛才真的疼得很厲害,我覺得還是做個係統的檢查比較好。”
醫生笑了笑:“我剛才那番話是一種基於經驗來下的判斷,若你們堅持要查,也是可以的。那我現在開診療單給你們,你們交錢後就可以去做檢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