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蕭說她和莫塵也回上海過春節了，問我在不在家，她想來看看我。
我以為莫塵會和她一起來，沒想到她是打出租車來的。她的身材依然很纖細，但肚子卻有些隆起了，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但那笑容卻有些勉強，讓人感覺她並不是很開心。
我也不便直白的詢問，便說：“就你一個人來？莫塵呢？”
周蕭笑了笑：“他走親戚呢！”
“那你怎麼沒去？”
她搖搖頭：“我懷孕後總是沒力氣，不願動，那些親戚我也不熟，去了又不能隨心所欲的躺著，也挺累的。所以來看看朋友，是最不錯的選擇。”
我起身想給她泡杯茶，但她攔住了我：“你還在坐月子呢，躺著吧，我自己去泡。”
周蕭泡好茶端了過來，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我來的時候打給方麗慧，約她一起來的，但她說她要開店做生意，而員工都回家過年了，她得顧店。”
我有些無奈的歎了聲氣兒：“她啊，在感情裏吃了兩次虧，而且一次比一次是甚，現在估計寄情於工作了。”
周蕭揉揉自己的肚子：“其實我也挺想工作的，隻是懷孕後我總是嗜睡，莫塵便讓我待在家裏，說他養我。可是我在北京沒有朋友，每天唯一的盼頭就是等他下班回家陪我吃晚飯，日子挺沒趣的。”
“熬一熬吧，等寶寶生了，你的身體恢複得差不多了，那你可以讓你媽去北京幫你帶孩子，再請個保姆幫襯著，你就可以去工作了。”
周蕭苦笑了一下：“這也是我畫的藍圖，可事實上卻隻能是藍圖。”
我聽出她語氣裏的苦悶來：“怎麼了？你媽出事了？”
她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覺的握成了拳頭：“我媽一直覺得這些年我和她太受孫家的欺負了，便一直想把這個仇報了。可是她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怎會是孫老爺子的對手。我去北京後偶爾和她通電話，她總說她過得挺好的。但昨晚莫塵陪我回孫家吃年夜飯時，我才聽保姆私下裏和我說，自齊晟和董婭離婚後，齊晟便消失，公司一下子陷入無人管理的局麵，孫老爺子便自己出馬。而我媽便成了孫老爺子的出氣筒，說我們母女倆是他們父子倆的掃把星。”
周蕭說著聲音變得顫抖起來：“我昨天勸我媽和我離開，但她說她不能就這樣走了，她不甘心。我媽沒多少文化，卻是個固執的人，一旦她鑽了牛角尖，估計幾百頭牛都無法把她拉回來。”
我朝她坐了過去，拉起她的手握住：“你別太激動，也別太擔心，等我出了月子，我會去看看她，並和她講講道理的。”
周蕭笑得苦澀：“算了吧，若道理講得通，也不會到今天這步。她現在必須撞到南牆，當意識她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沒有意義和價值後，或許才會悔悟吧。”
這個話題到底有些沉重了，我便岔開了話題：“你們此次回來是住莫塵的小公寓，還是住莫家？”
“莫家。”
“那你公婆待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