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嶸生微微皺眉,在思索了一番後說:“你說的也有道理,雖然我們的心裏坦蕩蕩,但若讓趙毅進公司,總會流傳出些奇怪的閑言碎語。可我也覺得我們應該拉趙毅一把,謝姨死後,他肯定不願在昆城繼續待下去,那畢竟是一個給了他太多傷心回憶的地方。我會和他聯絡,若他願意來上海,那我會幫他推薦幾個公司的。”
我笑著點點頭:“你能做到這個份上,已經很了不得了。”
後來,蘇嶸生用這幾筆借到的錢,投進了公司運作中,勉強解決了燃眉之急。我也跟著他去警局了解過案子的進展,警察說目前在全國範圍都沒有找到那個會計總監的下落,也沒有他的出入境記錄。
他估計是躲在某個窮鄉僻壤了,或者換了身份出了國,但他們已經聯係了各地的警力,會實時跟蹤,一旦有消息便會和我們聯係。
一周後,是與蘇要動第二次手術的日子,我為了讓他適應那邊的氣候和時差,便準備去紐約了。
蘇嶸生本來想陪我一起過去的,我知道公司裏有很多事需要他負責,他現在若是離開了,恐怕公司又會陷進一灘爛泥裏。
我便堅持讓他留下,告訴他安心的經營公司,我已經有經驗了,一個人也能照顧好與蘇的,何況還有保姆陪著我。
蘇嶸生到底還是妥協了,他同意留下來,但卻又補充道會在手術當天趕到醫院與我們會和的。
離開前夜,我和子遇、子奚說了我要去紐約的事。兩個小家夥雖然都能理解我,但那發紅的小眼睛和撅著的小嘴卻透著不舍,看得我特別心疼和自責。
當晚,我把與蘇交給蘇嶸生照顧,我則帶著子遇和子奚去客房的大床上睡覺。我睡在中間,讓兩個小家夥睡在我兩側,我一手摟著一個給他們講童話故事。
後來,他們在我的故事裏慢慢睡著了,但他們卻心有靈犀的緊緊拽著我的衣擺,好像怕我會突然離開似的。
我的鼻子當即一酸,我活了這半生,虧欠了很多人,但最虧欠的則是我的兩個孩子。我生下他們後,就為了生計沒怎麼照顧過他們,後來懷了與蘇,因身體不適也沒有精力管他們。
曾以為等與蘇出生後,我便能用盡可能多的時間陪伴他們,可眼下這些日子,我卻得帶著與蘇去紐約治療,與他們分開……
我感受到了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內疚,腦海裏也浮起一種對奔波的生活的無助。可我知道人活著不可能永遠輕鬆,則是很多時候都像是在煉獄,一旦熬過去了,也就好了。
我在他們的臉上反複了親著,想讓他們能在睡夢中感覺到我對他們的愛意。
我們的機票是早上7點20分的,五點多我便醒了,而子遇和子奚還在酣睡中。我輕輕的下了床,幫他們把被子拉好,很是愧疚的低聲說:“等弟弟手術了且情況穩定後,媽媽就回來看你們。”
越說越覺得鼻子酸酸的,我忍著這股情緒悄聲推門出去。一出去就看到客廳裏的燈是亮著的,保姆已經把打包好的行旅拿到了門邊了,而蘇嶸生也正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