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和蘇嶸生分享我的想法的,但話到了嘴邊又被咽了回去。
畢竟這隻是我的猜測,在沒有沒實質性的證據前,我不該把白銘安定性。我們之間曾有過隔閡,若他此次幫忙調查蘇崇啟的下落是出於真心,那我現在的想法便是對他最大的傷害。
蘇嶸生盯著我看了一眼:“你想說什麼?”
“沒,沒什麼。”我的眼珠不自然的盯向地麵,“我隻是在想,若你真覺得蘇崇啟藏在昆城老宅的可能性很大,那我們需不需要和白銘安打聲招呼,還是把這個想法提供給警方。”
蘇嶸生微低著頭,頓了幾秒後才說:“直接報警吧。”
我這才意識到,蘇嶸生大抵也懷疑過白銘安和蘇崇啟的關係,怕打草驚蛇才會越過白銘安直接報警的。隻是那些懷疑沒有證據支撐,他也不敢妄下定論,才會如我一般閉口不言。
都說相愛的人會越來越像,說的大概就是我們現在的狀況了吧。
蘇嶸生把這個線索提供給警方後,上海的警方得到了昆城警方的協助,據說他們在淩晨時包圍老宅,果真在地下室裏找到了蘇崇啟。
所謂攤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大概就是這個理兒了。
蘇崇啟被帶回上海的第二天,我們全家的禁足警報總算解除了。孩子們去了學校,保姆們也歡歡喜喜的去逛街,我媽說她要盡情的去打一周的高爾夫,這周都不來我們家了。
我則和蘇嶸生一起上下班,因為在家裏待了很久,蓄積了太多能力,我做起事來也又快又準,效率倍兒高。
趙毅是在蘇崇啟歸案的兩天後回來的,他約我們吃飯。
吃的是重慶火鍋,我們去時已經沒有包間了,便在大廳裏選了張靠窗的桌子。我們剛坐下,趙毅也來了。
趙毅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紐扣一直扣到最後一顆,他的整個脖子都埋在衣領裏,整個人顯得有些陰鬱。
我和蘇嶸生對視了一眼,都沒怎麼說話。
火鍋挺好吃的,麻辣味恰到好處,是能接受的程度。吃得差不多時,趙毅突然說:“雖然蘇崇啟被抓到了,但你們還是盡量注意一些。”
這是從開吃到現在,趙毅說的最直接的一句話了。我和蘇嶸生交換了眼神,他問:“難道還有餘黨嗎?二哥,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麼?”
趙毅的眉頭皺得有些緊:“我在昆城待了好幾天,就是因為想從蘇崇光那裏問到有用的訊息。但他一直避而不答,昨天他才鬆了口。”
我能預感到趙毅問到的東西肯定非比尋常,肯定很有價值,身子不自覺的朝他傾斜了過去,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蘇嶸生的表情也差不多,趙毅卻往後靠了靠,喉結連續滾動了幾下後說:“他承認他之前確實受控於蘇崇啟,說是蘇崇啟知道他殺了你爸媽的事,才會屈尊於他。但他說蘇崇啟上麵還有頭兒,那個人才是關鍵人物。”
我和蘇嶸生迅速交換了眼神,又齊刷刷的看向趙毅:“他說是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