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在意剛到正氣教的外圍地帶,遠遠地看去,隻見正氣教的山門處一片狼藉。紅的是火,閃亮的是冰,正氣教主峰之上,滾滾的濃煙衝天而起,燒焦了的古樹隨意的躺了一地。
“該死!!”
由於離得太遠,楊在意還無法確切的看清。可從前方的表現看來,正氣教的局勢,絕對不樂觀。見此,楊在意狠狠的啐了一口,咬了咬牙,全速向正氣教的方向急趕。
正氣教半山腰處,合歡派長樂長老一馬當先,親自率領合歡派僅存的六名長老,殺過仙苗院,一直打到了合歡派的外門山門。
“殺我道侶傷我愛妻,本長老當要與你正氣教不死不休。”
長樂長老目眥欲裂,懷中也沒有了那名藍衣女修的身影。一頭長發,在血水的侵染下,打著卷的貼在了他的額頭,滿臉赤紅的血泥,填滿了他臉上的褶皺,早已看不清他的相貌。
陰陽合悲掌大開大合,一掌下去,高階修士還能勉強的承受一招,那些煉氣期的弟子,每掌近乎是一死一大片。一雙血掌,長樂長老從正氣教山腳,一直打到了半山腰。再加上正氣教外門弟子大部分自發的加入了戰圈,死在長樂長老手中的亡魂,已不知道有多少。
每殺幾人,便有大量的血液侵染到了長樂長老的身上。滴血成溪,合溪成流,單單飛濺在長樂長老身上的血水,已經粘稠無比。血水在其身上結痂了一層又一層,長樂身上猶如穿了一層板結的粗布衣。
朝雲峰長老馬如烈右臂已斷,幾瓶丹藥下去,身上的傷口好了再傷傷了再好,已經不知道恢複了有多少次。如今,馬如烈的療傷丹藥已經用完,右臂耷拉著,前胸的胸口處,赫然三道尺長的傷口,深可透骨。
馬如烈左臂揮劍,一劍逼退了那名合歡派長老,腳底下一瘸一拐,“昆師兄,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派外門弟子,近有七成死在了此子的手上。”
昆左同樣是叫苦不迭,甚至都無暇答複馬如烈。一開始他和林悵然二人,借著人數上的優勢,還能與長樂長老周旋幾招。可隨著他二人身上的傷勢加劇,另有一名長老也加入了昆左幾人的戰圈。饒是如此,還依然被長樂長老打的顧西不到東,屠戮了不少人。
林悵然左眼被生生的打飛,頭蓋骨上也掀開了一道細小的裂縫,還依然在咬牙堅持著。看著長樂長老的方向,林悵然右手顫抖,不知是被氣的,還是因為長久的戰鬥,身體有些虛脫。饒是這樣,林悵然怒的咬著牙。
“該死的老雜毛,真當我正氣教弟子皆是好殺的?!”
“我教弟子千千萬,等到內門弟子盡數歸來,便是你這老雜毛的死期。”
長樂長老一掌將一名煉氣低階弟子震成了血霧,而後看著林悵然,“是嘛?!”“殺我道侶,傷我愛妻,縱我長樂長老身死,也一樣要屠戮你正氣教滿門。”
“滿門”兩字,長樂長老近乎是怒吼而出,聲若洪鍾,嚇得正氣教弟子盡數一哆嗦。僅僅是因為幾塊轄地的原因,正氣教與合歡派兩大蜀地教派竟然鬧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麵,不知道合歡派掌門曹烏青知道以後,又會作何感想。
昆左趁機退出兩步,腳下一個趔趄差點直接摔在了地上,“大家再堅持一日,本長老所料不錯的話,不用太久,我教內門弟子便會盡數歸來。”
“盡數歸來?!”
“本長老先送你歸西!”
合歡派長樂怒的一聲咆哮,丈許巨掌須臾出手,直奔昆左的腦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