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將手伸出去,丁啟站起身爽朗一笑,伸手握住。
雖然隔著手套,卿雪還是被那種突然冒出的觸電一般的感覺侵蝕到四肢百骸,許久沒有流過淚的眼眶瞬間便濕潤了。
不過好在丁啟看不到她的神情,她便可以肆意的任由眼淚在臉上蔓延。
“你好,我叫丁啟!”
卿雪哽咽的將手握得更緊了些,算是回應,盡管知道丁啟聽不到她說的話,她還是在手收回之際遲遲的回了一聲:“你好,我叫卿雪,穆卿雪。”
以他之姓,冠她之名。
“請問,這隻小狗多少錢。”
身後一個溫柔的女聲打亂了兩人的思緒,卿雪潛意識的將手縮回,手套便被穆淸決剝離下來。
看著突然變得軟塌塌的手套,丁啟也將手收回,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麵前顧客指著的籠子回答:“這是純種拉布拉多,一千二。”
“哦!這個呢?”那女人指著站在地上抬著小腦袋盯著她看的荊棘問。
“這隻品種比較雜,而且性情較烈,並不適合女性豢養。”
“喔喔~~嗚~~”
荊棘配合著穆淸決一通亂叫,不過因為它身形太小,倒是沒嚇著麵前的女人。隻是看它這麼一叫喚,人家確實就不太想要它了,轉頭拎起剛才的那隻拉布拉多說:“那我就要它了,再給我配兩個月的狗糧。”
“好!”丁啟利索的走到貨架上拿了四袋狗糧打包好遞給那個女人。
女人付了錢紅著臉撒嬌:“我力氣小,你可不可以幫我送到車上,我車就停在外麵。”
“好!”丁啟一隻手拎著狗籠,一隻手提著狗糧毫不費力的幫女人拎到車上,卿雪帶著荊棘跟在後麵,眼看著那個女人以方便請教問題的名義把丁啟的電話號碼要到手才離開。
卿雪暗自歎了口氣,這張臉在那個世界算妖孽,在這裏也一樣。
“走吧!回去了!”丁啟進店取了手機,關好燈便拉下了卷簾門。
“......”這就回去了?卿雪偏頭看了一眼丁啟手腕上的電子表,才四點多。不過他既要回去,卿雪自然也隻能跟著他回去了。
不過剛到家,丁啟便說有事要出去,今晚可能不會回來,然後從櫃子裏取出狗糧倒了半盆出來給荊棘便合上門離開了。
卿雪紙上答應著就留在屋子裏,卻在他關門之前便跑了出去。因為她看得很清楚,丁啟方才拿狗糧時分明把槍也揣在外衣內袋裏了。
前幾日她問過他為什麼會有槍,但丁啟不願說,卿雪也就沒有繼續追問。可眼下看著他帶了槍出門,她怎麼可能還坐得住。
丁啟出了巷口便坐上了一輛黑色越野車,卿雪也在他上車的同時跟在他上了車。不過她存在的證據——一個屁股印兒很快便被丁啟發現了,但他好像有所顧慮並未吭聲,隻是掏出手機打了‘回去’兩字遞給她看。
卿雪抬頭望了望駕駛位上專心開車的黑衣男人,默默接過手機回了‘你要去哪裏’幾個字給他。
‘有事’
‘殺人?’
丁啟麵色微變,回了兩字:‘不是’
卿雪再想問什麼卻意識不穩突然消失。
一直到睜開眼睛在床上躺了許久,卿雪依舊十分不安,可她也知道縱使現在睡著了,也隻會出現在那條街道,而不是剛才的車上,所以也隻能這樣惶惶不安的下了床。
這一整天卿雪都心緒不寧,生怕丁啟會有什麼危險。卻沒有發現整個卿華府的狼兵比她更惴惴不安,黑戟更是一整日都沒有出現在她身旁,而是站在屋頂上眺望。
衝元道長半月前就已經回來了,經過這半月的精心籌備,穆淸決與古閻的一戰已經蓄勢待發!成敗都在今日。
為了盡量避免會傷及百姓,穆淸決特意選在了醜時攻入都城。夜色戚戚,群狼奔湧,整個皇宮都彌漫在血雨腥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