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雪站在穆淸決身旁,聽著他與狼兵商談了許久,雖聽不懂狼語,卻也能從穆淸決的問話裏猜出來幾分。
待狼兵走了才開口詢問:“你想組建火銃兵團嗎?”
“嗯!”穆淸決從懷中取出那把跟了丁啟十幾年的手槍,摩挲著槍管,隻:“我從前並不主張一統下,隻是縱觀如今的形勢,也不得不那麼做了。”
穆淸決著話,又伸手將卿雪攬到懷裏:“不過你放心,今後不論多大的戰爭我都不會再親自參戰了。”
卿雪知道穆淸決這樣是怕她擔心,便一改往日的態度搖搖頭:“你教我功夫可好?日後要打戰我陪你一起去。”
“功夫?”穆淸決望著卿雪滿臉認真的神色隻笑笑:“你這樣嬌弱的身子確定要學功夫?戰場是屬於男兒的,先前帶著你去是有十足的把握,日後我絕不可能再讓你涉險了。”
“我身子如何嬌弱了?你現下有了丁啟的記憶,一定也知道花木蘭的故事,花木蘭可以替父從軍,我為何不能陪夫君上戰場?”
“因為你的夫君隻盼著你能平安喜樂,好了,走吧,我送你回宮。”穆淸決著便摟著卿雪往地窖外走。
卿雪卻是搖搖頭又止住了腳步,晃著他的衣袖撒嬌:“我不回宮,你帶我一起出城。”
穆淸決看她耍賴不肯走,隻能揉著她的發頂低聲哄著:“好了,別鬧,那人的功夫深不可測,你回宮去乖乖等我回來。”
聽著這話,卿雪卻是根本不買賬,隻瞪著一雙秋水眸固執的望著穆淸決,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她吃定了隻要自己一撒嬌穆淸決就拿她沒辦法。
果不其然,穆淸決用眼神與她僵持了良久還是敗下陣來。隻又湊到她耳垂上懲罰性的啃咬了一記,才牽著她的手邁步:“走吧。”
“嗯!”卿雪嬉笑著跟上去,緋紅著臉頰暗自腹誹穆淸決撩人的本事又見長了,也不知是不是跟丁啟學的,畢竟丁啟有葛浩那樣“身經百戰”的朋友,某些經驗必定也很豐富。
剛坐上馬車,黑戟便帶著一個傳訊狼兵躍了進來,穆淸決取下紙箋便聽它稟報:“這是督察禦史文青雲送來的。”
“文青雲?”穆淸決狐疑著問了一句,卿雪卻是等不及一般的將紙箋奪過去迅速展開,在看到紙箋上稟報的昨夜的事後又緊了緊眉心,遞給穆淸決示意他去看。
“是顧子簷的人?”穆淸決沉聲了一句,心中的疑惑卻更深了,隻:“如果穆晉軒背後那人是顧子簷的暗衛,那他來輔佐穆晉軒便也得通。隻是早兩年不來,此刻卻突然冒出來,這背後的原因必定沒那麼簡單。”
“你是那人是被除顧子簷以外的人派來的?”
“不會”穆淸決搖搖頭示意狼兵退下,又吩咐車夫啟程,才摟著卿雪繼續解釋:“丕蘭暗衛一生隻侍一主,縱使舊主死了大多也隻會退隱,絕不可能再侍新主。除非是顧子簷死前留下什麼遺願交代他完成,或是他自己有所企圖才可能再次現身。”
“顧子簷死前還不知道楚音會帶著穆晉軒回赤雲,所以也不可能留下這樣的遺願,那麼,他是為了自己?他想借著穆晉軒的身份謀奪皇位?”
卿雪驚訝之餘下意識的站起身,險些撞到馬車頂上,幸好穆淸決及時將她拉住,又墊上了一隻大掌,才不至於撞痛。
穆淸決輕輕揉著她的頭頂沒有回答,隻是將她拉回懷裏坐下:“你乖一點,從今往後,這些事都無需你再操心,你隻需乖乖棲在我懷裏便好。”
話畢,又情不自禁的在她發髻落上一吻。先前的分別成了兩人隱在心底經久不散的噩夢,穆淸決早在心底起誓絕不會讓人再傷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