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彥說完,率領眾弟子輕飄飄地從他們麵前離開。
十分之大搖大擺。
小少年麵色一白,扭頭盯著褚彥他們的背影怒道:“你這個小破宗門的垃圾宗主怎麼跟我二哥說話的!他可是弦音穀的下一任家主!”
“容禦!”腰間別著玉笛的青年低低地嗬斥了一聲,“休得胡言。”
名喚容禦的小少年聞言,嘴一癟,撒嬌道:“二哥,本來你就是下任家主呀。大哥他連自己的本命三弦琴都無法彈奏成曲……”
說起大哥,容禦的語氣帶著些鄙視。
弦音穀的音修不會彈琴,可笑不可笑?
容恒垂眸,雖然說心中已經確定家主之位乃他掌中之物,但就這麼說出來還是不太好。
他伸手揉了揉容禦的軟發,輕聲笑道:“大哥還在這裏,不可以亂說話。”
在他們的最後方。
藍色錦衣的青年低下頭,將自己的臉遮擋在濃密的碎發後,抿著唇裝作沒有聽見前麵兩個人交談的聲音。
他的裝束明顯跟周遭其他築基期弟子不同,貴氣上檔次許多。
但在場的弦音穀弟子卻沒人對他有什麼尊重之意。
目光掠過他時,皆是帶了濃濃的輕視和鄙夷。
——容煥,弦音穀的笑話。
就連最小的弟弟容禦都已經突破金丹期,即將步入元嬰境界。
而他……還混在築基期修士中。
雖然上麵沒有直接了當地宣布出來,但他失去嫡長子繼承權,似乎已經成為了弦音穀秘而不宣的事實。
要不是有嫡長子的身份在,他甚至連混在築基期階段參加這個比鬥見世麵的機會都沒有。
跟在弦音穀弟子人群裏,在容恒容禦的帶領,容煥隨波逐流般地往前走去。
一不小心,不知道踩到了誰的腳。
那人扭頭見是他,罵道:“你長沒長眼睛啊?”
容煥立刻低聲賠歉:“對不起,對不起。”
……
關於這些,淩霄宗的人自然是一概不知的。
他們跟著褚彥上了山。
來到白淵宗的山門前,高聳入雲的恢宏青石門給人一種激蕩心靈的感覺,門上篆刻著“白淵宗”三個大字。
不知道是哪一位開山祖師爺的手跡,散發出玄奧古樸的氣息。
沒見識的周岩葶他們又看呆了。
褚彥伸手摸了摸風青陽的頭:“以後我們宗門也會這般恢宏,你來寫。”
到那時,風青陽一定也已經成為比自己還強大的存在,他的手跡將比這“白淵宗”三個字更加的宏浩大氣。
風青陽收回目光看向褚彥,眼眸彎起:“好。”
白淵宗門口站著許多的弟子,身為東道主的他們非常貼心地在這裏安排迎接。
忙忙碌碌間,有人看見了褚彥,胳膊肘拐了拐旁邊同伴,示意他看過去。
“還真的來了,他也是超勇的……”
“這波怎麼說?”
“小師姐在陪宗主忙著布置場所,我去叫江師兄過來。”
“那你快點……”
褚彥帶著人在門口等了一會兒,正奇怪沒有人上前為他們引路,下一刻便見一個熟悉的人匆匆走到了他們的麵前。
正是那日在萬窟嶺被褚彥他們逮住暴打了一頓的江凡。
他看著眾人,笑容莫測:“還真是冤家路窄,褚宗主,各位淩霄宗道友,你們好。”
那事已經過去許久,江凡臉上的傷勢也都好齊活。
但他心靈上受的傷卻至今都未能痊愈。
周岩葶不認識江凡,憨厚地道:“你好,我們住哪裏?”
江凡笑裏藏刀道:“來,這邊請。”
褚彥一行人跟在江凡的身後,路上遇到許多宗門湊上來跟褚彥打個招呼——
淩霄宗雖然垃圾。
但是他們的宗主絕美卻是有目共睹的事實。
雖說長得不如他們宗門的那位漂亮寶貝,但一身雪白雲紋的道袍,衣領扣到脖子以上的禁欲味道,著實吸引了不少追求者。
這次來白淵宗的人裏,不乏上次跟褚彥求婚後來被退禮的人。
畢竟是解決過淩霄宗燃眉之急的人,褚彥也沒有對他們冷漠以對,隻是虛與委蛇地告訴他們近期不缺資金,並打消他們蠢蠢欲動二次求娶的念頭。
江凡一路都見這些人用看人間清冷雪蓮花似的眼神看褚彥,心裏不忿地想:你們知道你們眼裏的禁欲美人扛著琴扇人臉的樣子有多嚇人嗎?
特別恐怖!
扛過了一波又一波的搭訕和寒暄,江凡終於帶褚彥他們來到了接下來大比期間歇腳的院子。
江凡推開褪色且腐朽蟲蠧的院門,露出裏麵荒草叢生,沒有一點人氣的破落院子,朝褚彥他們揚眉:“到了,你們住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