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出了這事情嗎！白浩是我弟弟家的孩子。我去我弟媳婦那裏，一聽都睡在一起了。這還了得，我就裝作生氣的去炸了炸。結果，他在我走後就打電話給白浩那孩子興師問罪，你說這事兒也巧了，白浩說當時婷婷正好讓白浩帶她給方淩買東西，順便去看他。白浩一看是我家混賬小子的電話，以為是找婷婷的，就把電話給了姑娘接了。好了……啥都漏了！”白敏一邊說一邊笑：“他這叭叭叭的跟白浩抱怨，說還不知道人家姑娘喜不喜歡他，嫌棄白浩亂點鴛鴦譜。還說他那破爛身體，不能耽誤人家姑娘什麼的……好家夥，人家姑娘全聽了！”
徐之芳看著白敏樂不可支的樣子，也是笑的一言難盡。什麼都算的清楚明白的小子，也有栽了的。古人誠不欺我啊！
他夾起一塊肚仁兒在麻醬裏轉了轉塞進嘴裏點點頭：“我三年前就看他們不對，可都是死鴨子嘴硬，這下好了吧！這個媒，我做了。我就等著他婚禮的時候，給我敬酒！”
“還要給您包紅包呢！”
“對，這個不能漏了！我可是要大紅包的啊！”徐之芳聽到也是高興，他是喜歡做媒人的，他們研究機構幾乎很少有單身狗，有也會安排相親的，女同誌全都內部消化了。
方淩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他看著一臉興奮的自家母親，一時有些惆悵。就是慢了一步……
他有些垂頭喪氣的靠著床墊。白敏看著他那樣子有些不樂意：“怎麼，你這是想反悔啊？我告訴你，咱們家丟不起這個臉。”
“跟那個有什麼關係！”他擺擺手，翻身過去不去看白敏。自己側躺著：“你說，她為啥要同意呢？跟我這個廢物在一起，有什麼好的？”
“喜歡唄！”白敏看著他這樣子，也有些不好受。到底是自己肚子裏疼了三天爬出來的。她離開凳子坐在床邊，像小時候一樣一下一下的拍著他的脊背：“你這孩子從小就要強，可偏偏跟你那個爹一樣，猶豫不決的。我跟你說，這事情一輩子就一次，人得自私一點。看上的好姑娘，就得早點下手，晚了就是別人的了！你爹年輕時的那個初戀不就是。你媽我能夠成功上位，不就是我……勇敢直前？”
“可我沒有明天！”方淩翻身看著自家母親，然後抿著唇將自己窩進被子裏不吭聲。白敏看他那樣子，就一肚子火噌的冒出來。
“就是沒有明天才要享受現在呢！”她啪的拍了方淩一巴掌：“你自己想想，你有你說的那麼高尚嗎？你能看著她結婚嗎？”
“有什麼不能的？我都看著她去相親了！”方淩被打的爬起來，頭發亂糟糟的看著自家母親。兩雙一樣的杏眼兒對視著。
“跟別的男人親吻，你想想！她跟別的男人親嘴兒，做愛……你能接受嗎？心裏不難受嗎？”
“那能怎樣？她喜歡就好！”方淩後麵的聲音有些弱，他幹脆盤著腿低著頭不吭聲。白敏看著他有些皮包骨的鎖骨：“你自己都不信的東西，你說給誰聽呢！你要是真像你說的這樣，你幹嘛巴著人家姑娘不幹脆放她找個好男人？好的男人多了，你身邊就不少，怎麼不介紹給她？”
“哪有好的！”
“那是你覺得沒你好！”白敏一把戳穿方淩心中的小心思，讓他幹脆側臉不吭聲。她抬手在他頭上呼嚕了一把：“再說，現在不是活的好好地？你媽我就是個自私的，沒你那麼大公無私的想法，我就覺得哪怕是娶回家做一天夫妻也是賺的。你既然覺得自己這麼好，幹嘛不讓她以後都不想嫁給別人？等你死了二三十年了，她也念著你這才是硬道理！懂吧！傻子！”
“不都說婆婆和兒媳是天敵嗎？你這是個什麼狀態。”方淩一臉看變態的表情。又讓白敏啪了一巴掌：“那是死了老公，隻能守著兒子的變態老女人。你娘我老公還活著呢！我跟你說，乖乖聽話結婚，自己去跟人家姑娘過日子，別打擾我和你爹的夕陽紅。現在人壽命長了，我這年齡段，還是中年呢！”
“哎……不是……我……我說！”方淩看著自家拿了包準備走的娘親大人，突然間覺得有些想笑。他這麼想了，也這麼做了。
哈哈的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他倒在床上喘著氣看著天花板。手臂橫在臉上，竟然覺得有些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