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國,二月初春。
在華夏音樂學院的大門前,除了維持秩序的工作人員外,幾乎站滿了青春洋溢的少男少女。
這群年輕人,都是來參加今年藝考的學生。
他們似乎非常焦慮,一個個眉頭緊皺,每隔一陣子就低頭看看手表,或者輕聲地打電話跟家裏人彙報實時情況。
藝考搞得像特務隊麵試一樣。
但,這十分情有可原。
因為華夏國所有的藝術學院,除了要求學生高考成績達標外,還會在每年二、三月的時候,另外開設校內考點,考核學生們的專業熟練程度。
言下之意,即是學美術的得考繪畫,學音樂的得考唱歌,學樂器的得考演奏。
這就是‘藝考’的意思。
成功通過了考核的學生,會收到學校頒發的“專業合格證”。
藝考生隻有憑借這張合格證,才能在填誌願時,選報心儀的藝術院校,否則即使高考分數達標了,也會被視為無效誌願。
於是,藝考生除了要和普通高考生一樣複習外,還得在百忙中抽空學習‘專業課’。
然而,華夏音樂學院的流行音樂係,今年計劃招收49名學生,報名的人足足有1697名!
這一千多藝考生裏,有天賦並且從小就有音樂基礎的人,一抓一大把。
超高淘汰率,就意味著費時費錢也不一定能得到回報。
所以,站在這裏排隊的考生,無一不是付出了巨大努力和金錢的代價。
在場的幾千名少男少女,在此刻都背負著巨大的精神壓力,表情自然好不到哪兒去。
於是,趙誠在這群人裏顯得格外奇怪。
因為他完全沒有任何表情,既不玩手機,也不跟人交流,而且還合著眼睛,雙臂交叉抱在胸前。
假如不是趙誠手裏一直拿著考試資料,估計周圍的人要以為他睡著了。
現場有個脖子掛著相機、頭戴黑色鴨舌帽的年輕女人,她頗為驚奇地盯著趙誠看。
相機女人是《首都日報》的實習攝影記者,這幾天接到任務,負責到各大藝術院校拍攝有價值的現場圖。
華夏音樂學院是她來的最後一站。
在此之前,相機女人已經去過戲劇學院和電影學院了。
表演類學生的外形條件,要相對音樂類學生的出眾些。
這是相機女人在看到趙誠之前的判斷。
二月的天氣還夾雜著刺骨的寒風。
放眼望去,每個人都裹得嚴嚴實實的。
但同樣是穿厚重的羽絨,其他學生都顯得臃腫累贅,像個行走的大粽子。
趙誠卻憑著挺拔身形和輪廓分明的帥臉,在人堆裏脫穎而出。
而他閉著眼,更是散發出一種氣宇軒昂的感覺,讓很多路過的女孩子,都不由自主地將目光停留在他身上。
作為攝影師的相機女人,哪怕已經拍夠了華夏音樂學院的現場圖,也還是潛意識舉起了手中的相機,以趙誠為中心,哢嚓地拍了一張照。
相機女人不知道。
她這張隨手拍下的照片,在不久後將打敗報社裏所有正式攝影記者拍的照片。
然後,被主編選為報紙頭版配圖。
可如果把這件事告訴當事人趙誠,他不僅不會感到驚喜,反而會感歎命運的又一次抓弄。
因為趙誠早就知道了這件事,他是從2031年重生回來的。
今早花了接近一個小時,趙誠才真正確認自己回到了18歲。
但這不代表他能坦然接受,所以直到現在,他還閉著眼睛在消化這個事實。
自己這個在娛樂圈摸爬打滾、直到不惑之年都默默無聞的人,居然回到了高考前夕的18歲。
趙誠睜開眼睛,看了看手裏的準考證,回憶著。
很不幸,他報名申請的,正是今年競爭最大的流行音樂係。
該係考試,分為三部分考核內容。
第一部分是【初試】,考生在這個階段,隻需要在評委老師麵前,背譜演唱一首歌曲。
然後,一曲定生死。
失敗者就直接淘汰,失去進入院校的資格。
通過的學生就可以來學校參加【複試】。
【複試】是考核的第二部分,占總成績的60%,也是考生能否被院校錄取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