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定曄險些噴笑出聲,給了她一個讚,繼而道:“可這大晚上,天寒地凍,去何處尋野蒜?莫說野蒜,野蔥也沒幾根啊?這裏是皇宮,不是城郊的亂葬崗裏的墳頭啊!”
貓兒立刻接話:“哎喲我這記性。此前在亂葬崗裏藏了幾千年,整天在各家墳頭上竄,吃著野蒜野蔥,險些以為宮裏也到處都是這些寶貝。”
蕭定曄向她使個眼色:“那胡阿妹,你說怎麼辦?要不先將這些肉從骨頭上剃下來,等尋見了野蒜再一起吃?”
貓兒將嘴吧唧的響亮,半晌才唉聲歎氣道:“還是先長在她們身上,養著吧。肉得現割現吃才好味,那些個臘肉費牙口。”
蕭定曄反問:“養多久呢?本閻羅王的這些個兄弟也好提前做準備,好上來拿她們啊。”
貓兒又“唔”了一聲,思索半晌,方道:“等開了春,先看看這幾人胖了沒。要養的胖乎乎才好吃。等養胖了,妹妹若嘴饞,提前給阿哥報信。”
蕭定曄歎了口氣,揚聲道:“隻有這樣啦!本王就你一個妹妹,我不疼你誰疼你?我不順著你誰順著你?那走吧,讓她們先養著吧?”
貓兒立刻被肉麻的抖了幾抖。
一瞬間,院中的“小鬼”們飛個幹淨,隻留下樹梢上的蕭定曄和胡貓兒兩人相視一笑,靜悄悄望著院中幾人的動靜。
隔了幾乎有半柱香的時間,院中眾人方漸漸回神,得知並未死,七手八腳的相互解了繩子,連哭帶爬的進了殿裏。
貓兒得意的同蕭定曄道:“信不信?她們這一輩子都不敢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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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間梆子敲了四聲。
廢殿院裏,大黑依然是一副探首往井裏瞧的模樣。
偏殿裏沒有點蠟燭,黑魆魆中,蕭定曄問道:“知道今兒替你出頭,除了你說的要利用你,還有什麼用意嗎?”
貓兒歎了口氣:“還想讓我看顧你阿婆。你阿婆堂堂皇太後,需要我這麼個自身難保的小宮娥來看顧,可真是有緣啊。”
他不理會她的調侃,點頭道:“明白就好,你要護著廢殿的人,我也有我要護著的人。你同我對外關係不睦,你去探消息,不打眼。”
她吃驚的半張嘴:“還不打眼啊?我可是堂堂貓妖!”
他睨了她一眼,問道:“你還有何事要說,盡快。”
她忙忙道:“泰王讓我今兒天亮後去金水河,同皇上偶遇。皇上讓我過幾日去禦書房上值。”
他“嗯”了一聲,道:“三哥現階段做任何事,都是想為你和父皇製造機會,你暫時不會有性命之憂。父皇那裏,你拿捏好分寸,莫真的上了龍床。”
她反問道:“我若真上了龍床,又如何?”
他倏地箍著她頸子,雖未用力,卻也咬牙切齒道:“本王就殺了你,還要廢殿所有人為你陪葬!”
她看著他氣急敗壞的神色,並不怵他,隻“撲哧”一笑道:“以後莫用錢財來威脅我,將姑奶奶服侍好,我就不上龍床。”
他咬著後槽牙道:“我真想弄死你!”
外間傳來兩聲鳥叫,他收回手,最後一次道:“將狗送走,莫讓它暴露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