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前廳裏,秋蘭見蕭定曄已要出殿,立刻竄上去,一把扌包住他腿,哭嚎道:
“殿下,奴婢得出宮,奴婢母親病的重,奴婢得回鄉侍疾……”
蕭定曄兩手一攤:“本王沒有為宮女告假的權限。”
秋蘭:“可殿下,能放宮女提前出宮!”
按照劇本設計,接下來蕭定曄要假假的先問一問貓兒這位主子可願放手,然後大手一揮,當夜就將秋蘭送走。
然而此時貓兒已幾步上前,攔住蕭定曄前路,吆牙切齒道:“我的買賣,憑什麼要你入夥?”
蕭定曄兩手一攤:“宮裏沒有女眷親自外出經商的先例。若不是我說已入夥你那買賣,母後定然不會同意。便是你有功勞在身,也不成。”
貓兒一提眉:“你方才不是說,你因為你要同楚家成親,所以皇後娘娘才發還了我的出宮牌子?”
他立刻點頭:“對,沒錯。這兩個條件,少一個也不成。這看起來不是大事,卻是挑戰了老祖宗的規矩,能辦成極難極難。”
貓兒還要再辯駁,秋蘭已插嘴道:“殿下……殿下……”
蕭定曄一攤手:“你是她的宮女兒,你問問她。”
秋蘭忙忙扌包住貓兒的腿央求道:“姑姑,我提前出宮,回鄉看過阿娘,便能直接在宮外幫姑姑,再也不受出宮牌子的限製。”
……
夜已到二更。
寢殿的一側,平日有兩個人,今夜卻隻有一人。
貓兒坐在床邊,內心有些失落。
秋蘭家中有事,蕭定曄能提前放她出宮,且立時就安排人送她走,自然是出了大力的。
然而她對秋蘭的依賴,也不是假的。
好在秋蘭回鄉探母後,能在宮外幫她照顧買賣,兩人也是能再見麵的。
她靜坐半晌,決定還是同蕭定曄再談一談他要入夥之事。
她往外探出頭,寢殿另一邊也是空空蕩蕩,蕭定曄還未回殿。
書房裏,蕭定曄看著疼的打哆嗦的隨喜,笑罵道:“教好的戲詞你唱不上去,能怪誰?”
隨喜才挨了一百鞭子,雖說王五留了力,可足足一百鞭子,便是輕打,那也是能要了半條命的。
他拉著哭腔道:“誰能知道,原本是要夫人打的,她卻懶的動手,直接花銀子雇了王五……王五那個塊頭,動動手指,奴才就得去掉半條命……”
蕭定曄一笑,道:“行了行了,好在有驚無險,我也能翻過這一頁不提。出去問問,王五準備好沒?”
隨喜出了書房,尋見王五,見他還在背台詞,隻恨鐵不成鋼道:“背什麼背啊,上去自由發揮啊!”
王五瞥了他一眼:“我生怕我自由發揮,又步了你的後塵,那可倒了大黴。”
再將前後台詞串過一遍,鼓起勇氣道:“成敗在此一舉!”大步往正殿而去。
此時貓兒已從寢殿踱出,站在正殿門口,心中糾結,到底是等蕭定曄進來,還是她去書房尋他。
正思忖間,正殿簾子一掀,王五閃身進來,神神秘秘同貓兒道:
“小的方才竟知道一件驚天大秘密,至少值一百兩,拿來報答姑姑平日的提挈。”
貓兒打了個哈欠,道:“說吧,要是不值一百兩,你可得用真金白銀給我補上。”
王五聽得懂她的破鑼嗓子,立時一愣。
台詞裏沒準備這個啊!
萬一真不值一百兩,他去哪裏找出一百兩?!
他正仿徨間,貓兒已坐在椅上,支了腦袋道:“說不說?不說便出去,帶上簾子帶上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