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兒在連續兩日未見到蕭定曄的時候,隱隱察覺出了事情不對。
便是她發燒醒來的間隙,瞧見王三守在她床畔,她也無法將王三再錯認成蕭定曄。
王三太喜歡離開了。
一兩個時辰,有時候甚至是半個時辰,他必要出去一回。
沒出去的時候,便雙臂捂著腹間做難受狀。
她看郎中的時候,他也要看郎中。
她喝藥的時候,他也在喝藥。
她就知道,他不是蕭定曄。
蕭定曄除了腦袋疼,身子骨沒這麼不濟。
這個認知讓她患病中傷心了一日多。
不過就是同蕭定曄拌了嘴,他竟然忍心棄她於不顧。
每次她從昏睡中醒來,啞著聲問丫頭:“王公子今天可來瞧過我?”
丫頭們齊齊搖頭。
她的心便拔涼拔涼。
過了兩日,在丫頭喂她服藥時,她終於拉住丫頭不放,在“王公子可來瞧過我?”的問題之後,想起要多問一句:“他未來瞧過我,那他去了何處?”
丫頭也終於能多說上一句:“王公子像是有要事,已經離府兩日。”
病中之人身子受挫,精神也會隨之脆弱。
她靠在床頭上怔忪半晌,眼中不由蓄了淚:“他竟然離我而去……我倒是,對他的心意太過自信……”
她垂淚片刻,追問道:“他可說他要去何處?他離開前,可前來同我告過別?”
丫頭們有些為難。
屁股決定腦袋。
她們是王宅的人,得向著自家主子說話。
她們得打壓王五寶,相助王三爺。
眾丫頭們一陣眼風交流,齊齊搖頭。
貓兒傷心過一陣之後,漸漸歸於理智。
蕭定曄對她的感情,她自然是有信心的。
她對他的責任感,也是有信心的。
即便他是因她之前的氣話惱了她,他也絕不會不告而別,將她一個人留在此處。
這一日的晌午,王三緩過了早上腹瀉的虛弱,拖著病身子坐在貓兒床畔守著她,想借機確定一回她的身份。
他一張嘴:“○匚△☆○匚△☆○匚△☆……”
貓兒望著他要死不活的神色,自己也要死不活道:“你這一病的症狀倒是有趣,開始說鳥語。”
王三一蹙眉,不應該啊!鳳翼族的暗語,聖女最是精通。他匍一試探,她毫無防備下,應該用暗語接話呀!
他一著急,再加了一句:“匚△☆○匚△☆○匚△☆○……”
貓兒冷哼一聲:“別顯擺了,就你會說鳥語?hello,nice to meet you……”
王三一陣失望。
鳥語都是鳥語,她說的鳥語,卻和他的不一樣。
他不得不問:“你真的聽不懂?我方才說的可是極重要之事。”
貓兒倏地反應過來。
試探老娘?
她望著王三,正色道:“你可是想知道,我究竟是不是鳳翼族聖女?”
王三立刻示意她噤聲,捂著肚子勉強提高聲音同房裏丫頭道:“你們都出去。”
待丫頭們全退開,他方道:“我知道你九成九是聖女,現下不過是想要十成十的篤定。”
貓兒點點頭,道:“我問你一件事,你要原原本本告訴我實話,我便告訴你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