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查到了!”一大早,綠蕪就急匆匆地衝到了府中的演武場。
宋沅雖然已被革職,還是每天雷打不動地在演武場練武。
聞言,她擦了擦額上的汗,轉過身來:“查到什麼了?”
綠蕪拿著那角被撕下來的紙,滿臉的興奮:“小姐,查到這個紙是哪裏來的了!”
“什麼?”宋沅精神一振,連忙放下了手中的劍。
“我問過了整條街的紙莊,才查到,這種紙是城北紙莊最貴的一種紙。”綠蕪頓了頓,“專供皇室。”
“皇室?”宋沅一驚。
“不錯。”綠蕪道,“這種紙外邊是買不到的,所以絕對沒錯。”
宋沅陷入了沉思。
這麼說來,這個送信的人隻怕不是二皇子的人,便是五皇子的人了。
但他們為什麼要送這兩封截然相反的信來呢?
是目的變了……還是人變了?
宋沅搖了搖頭,現在下定論還過早了,但能夠縮小範圍也能讓她有所防範。
她朝綠蕪點了點頭:“辛苦你了。”
綠蕪告退後,宋沅再也無心練劍了,她查案多年,自從入了刑部,就沒有能夠難得住她的案子……但這段時間,每個案子似乎都讓她摸不清頭腦。
這種身處迷霧的感覺實在太過陌生,讓她渾身上下都很不舒服。
她搖了搖頭,一劍刺出,像是要借此刺破迷霧一般。
被革職後,宋沅的生活倒是少有地清閑了下來。
妓坊案已經水落石出,臨關城危已解,而如今她麵臨的困境也不過是被逼嫁給江瑜。
至於刑部的案子,已經和她沒有關係了。
雖然和李捕頭與主司關係一般,但她還是希望他們的案子能夠盡快查清楚。
當然……不是由她。
而眼下五皇子正在選妃,隻要能等到臨關城楚儀的信件傳回來,她的危局說不定能解。
想到這兒,宋沅突然一愣。
臨關城……
臨關城,不是一年前就開始封鎖了嗎?
山道上那兩個漢子的話突然浮現在宋沅的腦海中。
“去年家裏來了信,讓不要回去。”
——最早從去年年底開始,臨關城就已經被封鎖了。
水患隻是三個月前的事情。
瘟疫更是水患發生之後才有的。
在這之前呢?
在這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讓臨關城被封鎖了?
為什麼楚儀關於這一點一言不發?
還有江瑜……他反常的態度。
他一定是發現了什麼!
對了……臨關城內,江瑜就總是在轉移她的注意力,一開始從臨關城封鎖,到水患,再到瘟疫。
讓她覺得好像已經解決了當下的問題,反而忽略了問題的起源。
——從一開始就不太對勁。
楚儀作為太守,怎麼會不明白一年前封城的原因?
難道楚儀也是這麼想的?
他們達成了什麼共識?
宋沅驚覺背後出了一身冷汗。
仿佛有一隻看不見的大手,正在無形中擺弄著一切。
正在這時,突然,一個黃馬甲的小太監突然拖著尖利的嗓音出現在了宋府門前。
——“聖旨到!”
聞聲出來的綠蕪等人麵麵相覷,都不明白皇帝怎麼會給他們這個寂寂無名的宋府下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