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信任你呢?”桑小七似笑非笑道。
如果他以為就憑這麼點恩情,就想她蠢得毫無防備的報大恩,那她早就放出鬱炎天了,哪還輪得到他插手。
大祭司愣了一秒,這小東西防備著就跟防備敵人一樣,貌似他們也不是朋友。
大祭司對小小年紀的她,多了一分刮目。
他拿出一顆透明的玻璃珠,虛指畫了個符,自他身體裏被抽出一縷魂絲,然後注進玻璃珠裏,手心中又忽然多了一塊圓形的黑玉牌,他道,“這是我的魂珠,還有這塊大祭司神令也給你,這下可以信任我了嗎?”
魔族早已無聲無息的滲透人族,桑小七不可能當作沒發生過,說不定未來還會直麵對上。
大祭司就算不是壞人,也不是什麼好人。
他們各自有各自的立場,有的時候不能把人逼得太急,沒了希望的話,說不定什麼都做得出來。
惹上這樣強大的敵人,絕對不是好事,所以直接拒絕的話是不可能。
桑小七沒有接收,而是秉著公平交易的理念,問,“那我報酬呢?你可別說你幫我封印了影淵,就算你不出手,我不是還有底牌麼。”
大祭司眼底裏流過一陣波動,這小東西真會趁火打劫。
打吧打吧。
早晚有一天他會讓她乖乖的連本帶利的送回來。
“好,這事就當是我向你討個好,至於報酬,你可以提你的要求,隻要我能做得到的,要是沒要求的話,折算成錢財或是寶貝,你也可以說個算,隻要我給得起的,必然允你。”
聽了這句話,傻子才會以為大祭司大刀闊氣,實則也是摳門精。
桑小七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暫時沒想到,想到了再說。”
“也行。”大祭司隨性,“記住你的承諾,我最多給你兩年時間,希望你盡快來魔界。”
“知道了。”
桑小七轉身就往山下走,大祭司眼波平靜,卻一直看著那道嬌小玲瓏的背影消失不見,他才離開煉魂界。
下了山,桑小七先是放出冥魁,讓他們都回去。
隨後,才放出鬱炎天。
鬱炎天一出來,本來該很生氣的,卻在看到她衣襟處的血跡,火氣頓然消散,“受傷了?”
“嗯。”桑小七直道。
再看整個亞提穀徹底塌陷,他心裏湧起一股難言的複雜。
她從來都不需要他,而他自以為是的想要保護她。
漆黑幽邃的眸子緊緊凝視著站在自己麵前一臉倨傲的人兒,他還記得在軍營見到她時,她稚嫩的臉龐帶著燦爛的傻笑。
他看著很舒服。
當時,甚至隻有看自家小妹妹初長成的感覺。
煉魂界一番曆練,好像從她骨子裏又流露出一些不同。
漂亮。
獨立。
霸氣。
還有讓人琢磨不透的滄桑和孤冷。
他想定是有煉魂火的緣故。
桑小七很喜歡這安靜的天地,隻有她和鬱炎天。
他們就這樣看著彼此,也有天荒地老的美好。
但鬱炎天這眼神太過奇怪,盯得她渾身發毛,最後隻得出聲打破,“你回去吧,我還要在煉魂界修煉一段時間。”
因為煉魂火而陡然提升的修為,怎麼都不踏實,她必須要待在這裏多修煉些時日,鞏固好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