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沒開?水淵說這個溫室花廳是他設計的很神奇,為什麼還是個花骨朵?”小鹿優雅地蹲在花叢的花台前呢喃道。如麋鹿般炫亮奪目的眼睛充滿失望。
開花?能長出花骨朵就已經很出乎意料了。早就料到一切的緋洛站在一旁、麵無表情。他的周身宛如死水一般死寂,毫無波瀾。
“再種一些花吧。我覺得可能是這邊的土壤不好。那邊的土壤是紅色的,我們種的這邊呢,土黃土黃的。你覺得呢?”
女孩站起身來,理理衣裙,歪著頭問道。
真不知道是說她樂觀好?還是說她白癡。緋洛腹誹。
這溫室花園的布置很是與眾不同,說它是花園吧,倒不如說它是一個畫室,這左右擺放的畫,不乏畫風灑脫的大家之作。最裏邊中間那處油畫倒是可以看出不是繪畫大家所做,那畫筆法稚嫩,但也能看出其作畫之人的心思細膩,細節之處都處理的十分得當。
隻是這由玻璃圍起的溫室花園,裏邊的溫度與濕度?這些畫居然還可以保存得這樣好?
小鹿撥弄著花骨朵,察覺緋洛遲遲沒有回應。又問了一遍。“緋洛,你覺得呢?”
還是沒有回應。小鹿扭身回頭,正好見緋洛離開的背影。“別走啊——”急得要追上去,“啊啊——緋洛!”卻不小心踩空。
正當小鹿要跌下花台時,緋洛及時地衝了回來,仿佛隻是個瞬間,緋洛的左手就已經托住小鹿兒的腰肢,右手已經扣住她的脖頸——抱住她。
小鹿驚慌失措下意識抱住緋洛脖頸。
疼——
緋洛蹙眉。左手手臂瞬間傳過來的刺痛,使得緋洛左手瞬間失去力量。懷中的小鹿兒一下子摔回花台上。
第二次——
小鹿兒的手臂擦過花刺,流出鮮血。
緋洛深邃的瞳孔猝得放大。
震驚過後,緋洛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她。救人不成,反而把人摔進花叢,剛開的花骨朵雖然花刺還沒有完全長成,卻也足夠劃破她稚嫩的肌膚。
小鹿白皙的手臂開始流出猩紅的鮮血。刺得緋洛眼睛酸澀。
她默默把手臂藏在身後,故意嬌嗔道。“我真笨,居然沒抱住你掉了下來。”輕鬆地說著、作勢就要站起來。
“嘶^”還沒等站起來,腳下不穩又一次跌坐回去。原本就受傷的手臂,被二次傷害。
緋洛深邃漆黑的眼底變得隱晦,難堪地轉過身。
小鹿看著緋洛高大冷情的背影,一汪淚瞬間蓄積在眼眶。
未盛開的玫瑰花叢,周圍還氤氳著沁人的花香,白色的嬌小身姿狼狽的跌坐其中,高大偉岸的男子隻留給她一個冷漠的後背。
一種無法言語的心疼,就如同哽在喉嚨處的刺,咽不下吐不出——她心疼他,重遇後的他總是用冷漠來掩飾自己,跟十五歲肆意輕狂的他完全不同。
猶如大提琴般深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上來,我帶你回去。”那聲音好像是大提琴的弦在輕輕撥動,聲聲震動心弦。
抬頭間,緋洛已經緩緩蹲下。
小鹿哽咽地點點頭“嗯。”如桃花般的容顏瞬間綻放豔麗的笑容,豆大的淚珠不受控製的湧出眼眶。
仿佛瞬間,一切痛楚神經都消失了,她艱難的攀上他的背脊,手臂小心翼翼地環上緋洛的脖頸。
他的背,溫暖、寬厚,帶給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頭輕輕的貼在緋洛的頸窩,附在他的耳邊。“緋洛,我喜歡你。”小聲的呢喃細語。
溫熱的氣息漸漸撲向緋洛耳蝸,帶起一陣酥麻。
“嗯。”聲帶的震動連帶著整個胸腔,她可以感覺到他心髒有律的跳動。
緋洛,你會喜歡我嗎?
這句話她不敢問。默默地收緊手臂的力量,仿佛隻要這一刻抱緊他——他就是自己的了!
他們的身後,剛剛被鮮血渲染過的花骨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盛開,豔麗的玫瑰配上星星點點的鮮血,妖冶而又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