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19 小像上的女人(1 / 2)

亓老爺子的手術被安排在後天下午,這場手術是幕氏醫院極其重視的。

幕水淵身為這場手術的主刀醫師,一早便去幕氏醫院看望亓老爺子,並且要為亓老爺子進行最後幾次的全身檢查。

白色大褂罩在幕水淵高大修長的身子上,裏麵是白色襯衫,紐扣一絲不苟地扣到最上邊的一顆……

白色象征著純潔、正直,溫文儒雅的幕水淵極其適合這個顏色。

幕水淵輕輕推開門,耀眼的陽光投射進病房,可以看清楚空氣中細致微小的塵埃。

這是一間套房,是病房中的VIP,推開門入目的便是一個簡潔明亮的小客廳。

客廳裏的女人正準備著早餐,看到幕水淵進來後,急忙擦擦手,和藹可親地衝他笑笑,“水淵醫生,您來了。”

這女人今年大約五十多歲,雙手有些蒼老帶著薄繭,亓家人都叫她喬嬸。

亓老爺子年輕的時候當過將軍,幹的都是些熱血保家衛國的事兒。有那麼幾個衷心、踏實的部下,其中有一位便是喬嬸的丈夫,喬帕尼。

但八年前一次意外,喬帕尼為救亓老爺子而去世,獨獨留下喬嬸一個人,無兒無女,看著挺可憐的。

亓老爺子就做主把喬嬸接來,在亓家做些不累不苦的活,平時也就是陪亓老爺子說說話喝喝茶,這一陪就是八年。

“亓老醒了嗎?”幕水淵輕聲詢問。

“醒了,正念叨著您呐,快進去吧。”喬嬸是個熱心腸的,熱情地招呼幕水淵進裏麵的臥室,“水淵醫生,您吃過早飯了嗎?我這燉了雞湯,您嚐嚐啊。”

“嗯。”幕水淵沒有客氣地退讓,欣然接受,一手接過湯碗,“對了,喬嬸,手術前最好是吃些清淡的。”一邊細心地囑咐道。

“這樣啊,怪我,老糊塗了。”喬嬸連忙扯掉餐盤裏的雞湯,重新端起餐盤往臥室走。

幕水淵腿比較長,快喬嬸兩步,順勢幫喬嬸開了門。

“水淵啊,你可算來看我了。昨晚在亓小子那住的好嗎?”幕水淵一進去,屋內老人的聲音立即傳過來,像是古鍾,雄渾、爽朗。

這是一位英氣、豁達的老人,雖然躺在病床上卻絲毫沒有病氣,頭發梳得十分認真,沒有一絲淩亂……

滿頭銀絲,留著半長的胡須,眼窩微微下陷,雖然鬆懈的眼角透露著衰老,但一雙精銳的眼睛像是雄鷹般,仍舊可以看出當兵參軍時的氣度。

“亓晟安排的很好。”幕水淵拉過椅子,慵懶得靠在上邊,一條腿擔在另一條腿上,手裏拿著雞湯。這倒是幕水淵平時很少表現出來的樣子。

喬嬸搖下床上桌,把餐盤擺好,穩穩地站在一旁。

亓老爺子瞅了瞅幕水淵,沒有動自己的餐食,又言:“在華夏國,有什麼事情就找亓小子去辦。我之前不知道你一直在華夏國,如果知道我早就來尋你了。”

“吃飯吧。”幕水淵拿著湯匙,有條不紊地喝著,動作間沒有絲毫抬眸瞅亓老爺子一眼的意思。

亓老爺子看出幕水淵不願意搭理自己,有些無措,“水淵,當年……”

“沒什麼當年。”揚起脖子喝幹最後一絲湯汁,幕水淵把碗放到桌子上,衝亓老爺子溫和的笑,“您好好吃飯,吃完我們例行檢查。”

“水淵,我……亓老爺子無奈地歎氣,精銳的眼睛流露著苦楚,遲暮的老人有些讓人心疼。

幕水淵又一次打斷他,這一刻他收斂笑意,表情嚴肅,“亓老,你這次的手術說小不小,確定不讓我告訴亓晟實情?”

亓老爺子連忙嫌棄地擺擺手,認真地說道:“不用了,亓小子不穩重,不需要他知道,免得他小題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