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審義腦子中已經假想出一個敵人來,這個人,於公,一槍不放丟掉東北,損失足夠配備15個師的武器裝備,7個兵工廠,銀行、金庫、帥府多年積蓄的古玩字畫、珠寶、玉石等,總經濟損失至少200億大洋。不抵抗主觀上造成了RB人以為中國不堪一擊的假象,客觀上加速了RB全麵侵華的日程。此乃是國仇。於私,張大胡子、張小胡子與RB人勾結,狐假虎威,仗打輸了,退到關外,仗著RB人做後盾,宣布獨立,閉門自守,一點也不光明。贏了,將自己徐氏家族從王府中掃地出門,進而獨占王府,此乃家恨。國仇家恨,不共戴天!
此後數日,徐審義每日上午瀏覽各大報紙,熟悉所處時代的生存環境。
“公教人員不是東西——是東西也應當漲價!”
“匪首白龍昨‘又’被活捉槍斃”
“吳佩俘招撫南軍失敗。”
“湖南銀行票債被劫。”
“長沙各銀行擠兌。”
“陸榮廷吳佩俘會獵湘南。”
《萬國公報》、《大公報》一份份報紙讀下來,當真是觸目驚心。驚的不是報紙敢寫敢罵,這個他早有心理準備,而是這個國家已經風雨飄搖到了讓人難以相象的地步。匪盜蜂起,軍閥公開搶劫銀行。公務員發不出工資。南北有兩個政府。全國是個男兒,不是被捉去當兵,就是逃跑當了土匪。至於什麼國計民生,什麼經濟發展,什麼物價水平,通通無人問津。真特麼是個血雨腥風,有槍就是草頭王的年代。
徐審義痛心疾首,想起了魯迅先生《為了忘卻的紀念》裏的詩。
慣於長夜過春時,挈婦將雛鬢有絲。
夢裏依稀慈母淚,城頭變幻大王旗。
忍看朋輩成新鬼,怒向刀叢覓小詩。
吟罷低眉無寫處,月光如水照緇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