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節當天,老百姓白天拜祖,晚上鬧夜市。
一個敏捷的人影鬼鬼祟祟潛行人流中,看準一對衣著素色的主仆。他神不知鬼不覺地靠近,伸手想偷錢袋時被仆從擒著手腕。
“主子,有人想偷錢袋!”
穿男裝並易容了的燕瑤冷眼轉頭,盯著想逃走的小夥子。“帶他到小巷。”
竟是悅耳的女聲,震驚的小夥子被男裝的赤芍拖進小巷。
幽暗的小巷傳出狠揍的聲響,小夥子慘叫連連。別看赤芍身形單薄,實則一身蠻力而且吃得多,存積已久的洪荒之力終於有機會爆發。
“女俠……饒命……小人不敢了……”小夥子麵青口腫,掉了一顆牙導致說話漏風。
“住手。”
赤芍聽話地停止毆打,惡狠狠地瞪著小夥子。
他麵前相貌平平的“男子”眼波冷冷,猶如鋒利的刀尖。“我們的打扮很尋常,你為什麼一路跟著?”
小夥子蜷縮角落擦拭傷口,圓圓的大眼睛寫滿驚恐卻語出驚人:“你們的打扮不尋常。”
“何以見得?”
他戰戰兢兢地伸出胳膊,使得赤芍以為他要非禮主子於是又一頓暴打。他萬般求饒,解釋自己沒有歹意,想讓她們看袖子。
燕瑤阻止赤芍揍人,蹲下來端詳他伸出的衣袖。
袖子說不出是褐色還是泛黃,甚至磨損褪色。燕瑤恍然大悟,對比她這身男裝的布料,顏色經過染、細密紡織,和平民粗糙的紡織截然不同。
雖說素色,但他能從顏色和工藝判斷獵物,觀察力很強。
“起來吧,我們不打算為難你。”
揍人不算為難嗎?小夥子欲哭無淚地靠牆站起。他想走,赤芍馬上攔住。他哽咽:“姑娘,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你平時除了偷竊還會幹什麼?”
“飛簷走壁偷竊。”
主仆兩人無語,即是說他除了偷一無是處?燕瑤再問:“你還有什麼長處?”
“我偷東西很厲害啊!”他帶血的臉無比自豪,“除了你們,沒有人發現過我偷東西。哪些路人有錢沒錢我都能看出來,算不算長處?”
燕瑤扯動嘴角,“你今年多大?叫什麼名字?”
“十八!我的外號叫飛毛腿。”
她直勾勾地盯著小夥子深思熟慮片刻,認為此人的能力日後可能有用。她遞給小夥子幾個銅板,“這些錢給你去買藥酒,如果你肯幫我辦一件事,事成之後我給你更多報酬。”
頓時他兩眼發光,說了一串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廢話。
打發完飛毛腿,主仆二人朝汴京最紅火的青樓去。根據青黛回來彙報,江渣滓今晚如常去了青樓尋歡。
沒錯,如常。
前世她嫁入江府後慢慢發現,江渣滓有些時候晚歸,回來時衣服帶著酒味和脂粉味。她鬧過,誰知江渣滓不以為然還怪她多事。
之後經小姑子奚落才曉得,成親前江渣滓便經常流連青樓找花姑娘。從那以後她排斥和肮髒的江渣滓同房,誰知道會不會惹一身病?
呸!她現在想來依然覺得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