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燕姑姑一鬧,一天三餐共聚大廳,菜色豐富多樣。晚上趙老爺和庶子才回來吃飯,燕瑤不動聲色地厭惡趙老爺窺視的目光。
還有李氏的庶子,其頭頂奇怪的氣運和彬彬有禮的外表不符。
氣運猶如平靜的湖麵,波瀾不驚顯陰沉;表麵福祿平平,她卻看出湖麵下暗湧橫流,似要爆發未爆發。
她覺得壓抑。
寄宿趙宅無所事事,燕婷偶爾去書院旁聽。燕瑤則采鮮花製露,以備不時之需。
四月下旬寒氣退盡,出門不必再帶備用外衣。這天,城中的月老廟格外熱鬧,男女老少皆來求好簽。
包括兩名鶴立雞群的男子。
“這種事不該娘親來做嗎?為什麼要我自己來,一個大男人求姻緣簽好丟人。還要我拿簽文回去交差,我又不是小孩子!”
“可能令堂覺得來月老廟求太多次,覺得丟人。”
唐初旭生無可戀地注視風雪隱,“你就不能說些男兒該建功立業的話安慰我?看這寶牒,哪有男人去扔?”
“需要安慰的是我,為什麼我要陪你來求姻緣簽和扔寶牒?”風雪隱手裏也拿著簽文和寶牒,遭到經過的姑娘、大娘側目。
他第四十八次被人問有婚約沒。
他內心崩潰。
“阿舒要當值、阿珩準備秋天的報道苦練和忙著修葺順天府,阿瑜顧著讀書,其他兩個別提了,剩下你有空咯!”唐初旭打死都不要自己來求姻緣簽。
風雪隱長歎,清明過後他確實最閑。“你該反省,為什麼二十還沒娶妻。”
“你快十八了不也沒娶妻?”
兩人互懟到許願樹下,沒有樹葉的枝丫掛滿紅色的寶牒。一縷縷嫣紅垂下,承載許願之人的希冀。
“用力扔,扔完解簽走人。”唐初旭熱身一會,把寶牒用力向上拋。
風雪隱則隨手一拋。
“哎呀——哪個混賬扔我!”
樹的另一邊傳來呼喊,唐初旭和風雪隱有點心虛。
不該呀,他們明明往上拋,應該和他們沒關係,趕緊溜。
“唐初旭是哪個混賬?還有風雪隱!”
兩人瞠目結舌。唐初旭想拉走風雪隱之際,一名少女怒氣衝衝地走來,後麵跟著風雪隱眼熟的身影。
巧了,樹下隻有他們兩個男子。一個加冠了,另一個玉簪別抓髻。
趙蓁蓁第一時間跑到兩男子麵前質問:“就是你們倆扔我們?”
既然溜不成,唐初旭環手抱胸質疑。“姑娘,你哪隻眼睛看到是我們扔?還有,你怎麼確定寶牒的名字是男子?說不定是取名陽剛的姑娘?看這個‘風雪隱’的名字,也能是姑娘好不?”
風雪隱用眼神殺死他。
“可笑,來扔寶牒的都是姑娘,而這兩個分明是男子名,你當我們傻?”
“你是真傻,沒有證據就誣蔑我們,你居心叵測?莫不是看上我們其中一個才找蹩腳的借口搭訕?”
趙蓁蓁第一次遇上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舉起寶牒想砸唐初旭。
燕瑤及時拉住她,忍俊不禁地向風雪隱問好。“民女見過風大人。”
唐初旭怔了。
原來認識啊,好丟臉怎麼辦?
“姓風?風雪隱就是你!還說不是你們扔我們!”趙蓁蓁捋起袖子,嚇得二男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