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那家夥混了進來。
燕瑤移開視線,躲避宛舒的目光。
一群人歸來,使大廳的女眷全部站起來,一致盯著走在人群前麵的金氏。
她的大金釵不見了,發髻淩亂;褙子也沒了,她發抖摟著雙臂。腰間空空如也,沒了飾品。
張氏脫下自己的褙子為她披上,可是她推開。
而燕二叔沉著臉,看也不看一眼妻子。
“在哪裏找到?”
燕承天沉重地回答顏氏:“在荒野的破廟。我們趕到時,二弟妹和她的丫頭被綁和蒙眼,身上的財物都不見了。”
燕三叔沉沉地搭燕二叔的肩膀。“二哥,一旦查到是哪夥人,三弟替你暴打他們一頓!”
燕二叔心不在焉地謝他的好意。
顏氏不忍打量衣衫不整的金氏,先要燕承天驅散衙役。
宛舒悄然望向燕瑤,但對方沒有望來,他依依不舍地隨其他衙役離去。
當剩下自己人,顏氏才問匪徒對金氏做了什麼。為何有此一問大家心知肚明,金氏全身一震,不甘又酸楚。
“媳婦有知覺後動不了也看不到東西,他們搶了值錢的東西就跑了,任由媳婦和丫頭被綁。”
“有知覺?”燕二叔聽出深意。“你昏迷過?就是不知道昏迷的時候他們做了什麼?”
“相公你的話是何意?我清清白白,沒做任何對不起你、對不起順天府的事情!”
燕瑤和趙蓁蓁聽得想笑。
燕二叔毫不掩飾嫌棄,直指其痛處:“你昏迷後哪知道匪徒做了什麼?是不是清白老天爺知道。”
“你什麼意思!”發狂似的金氏伸手抓他的臉,三道指甲痕嫣紅,幸好燕承天和燕三叔及時拉開金氏。
大庭廣眾下,燕二叔隻好忍怒不發。
燕姑姑瞪著燕二叔,“好了,二弟妹受驚一天,二弟別再刺激她。來人,送二弟妹回房間。”
言畢,丫頭們送走金氏。燕瑤刻意注意金氏和燕二叔的氣運,看來好戲在後頭。
夜濃,梳洗一番的金氏穿著白色裏衣,黑發披肩,對著菱花鏡發呆。燕二叔一進房間就看見嚇人的背影,以為女鬼對鏡梳妝。
“晦氣!”他低罵一句,收拾枕頭和被子。
“你去哪?”金氏冷冷回頭。
“去大哥的書房睡。”
“不準去。”
燕二叔置若罔聞,抱著枕頭和被子往門口去。突然,握緊一支發簪的金氏衝過去,狠狠刺向他的手臂。
“你幹什麼!”燕二叔及時用枕頭擋下,不客氣地踹開發瘋的金氏。“你想弑夫?來人呀,有人要刺殺我!”
“你喊呀,讓全家都知道這醜事,讓全家看清你虛偽的嘴臉!做了三十多年夫妻,你哪一刻有想過我、有向著我?”
身段單薄的金氏扶著茶幾,清淚濕了灰敗的臉龐。
嫁入燕家三十多年,大嫂有大伯疼,連三弟妹那農門出身的也有三叔護著。想當年張氏初入燕家,顏氏不喜歡,要不是三叔護著和堅持顏氏哪會改觀?
而她呢,唯獨她的夫君自私自利。年輕時貪圖她的美色,人老珠黃後為了麵子,人前裝恩愛人後態度冷淡,還嫌她俗氣因此不帶她去雅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