蹴鞠比賽仍是在秀岩山莊舉辦。
晨曦柔和,夏日梨樹翠綠,少了花香。四大書院的蹴鞠隊伍陸續到來,隊服顏色各異,一眼認出所屬書院。
觀賽的賓客大多是富貴人家;其中一些氣質凜冽、步伐穩八方,乃武官。
每逢大型的蹴鞠比賽,廂軍和順天府一並守衛。
燕瑤她們一下馬車就望見煞氣濃烈的巡邏隊伍,略局促。
“二哥、大表哥,你們先去賽場,我們散步走過去。”
麵對燕瑤的微笑,燕珩環顧人群猶豫。倒是司馬景明爽朗地搭上他肩膀,“那我們先過去了。比賽辰時開始,你們要趕來!”
燕珩還沒來得及拒絕已經被司馬景明拉走。
兩人一藍一紅,惹來不少注視。司馬景明洋洋得意,“隊服隻有正式隊員才能穿,不瞞你說,我等這天好久了!”
燕珩無心聽他閑聊,惦記妹妹會不會遭人調戲。
“你說,第一場哪兩個書院對上?我們有沒有機會比一比呢?”
“抽簽就知道。”
賽事一共三場,前兩場勝出的一方於第三場爭冠。四大書院比賽一年兩次,去年的冠軍乃蒿陽書院。
蹴鞠賽場旁已有賓客落座,四支隊伍零散分布熱身。
“喂,這不是順天書院的嗎?”三個穿棗紅隊服的少年走來,不滿地打量司馬景明。“你為什麼和對手混一塊?”
“梁兄,這位是我的表弟。”司馬景明禮貌地介紹。
“嘖,管他是誰,比賽前和對手勾肩搭背成何體統!你要是這麼喜歡順天的就過去,我們不阻攔。”
話刺耳,燕珩和司馬景明閃過不悅。
“我們隻是聊兩句。”
“聊?不清楚狀況的以為你泄露南嶽的戰術給順天,要是南嶽因此輸了你難辭其咎!”
司馬景明握緊拳頭。
冷笑驀然響起,對方側視眉間冷凝的燕珩,問他笑什麼。
燕珩語氣懶懶,漫不經心般。“笑南嶽自卑呀。還沒比賽就迫不及待找借口認輸,嗬嗬,說得每次南嶽有戰術似的。”
梁兄三人臉漲紅,正想反駁,又走來三個少年。但來人身穿藏藍隊服,不是自己人。
“燕兄,南嶽又來挑事?”藍方三人瞪對麵。“上次你們輸了不服氣?要吵架挽回麵子?”
“放屁!上次的小比賽南嶽根本不放在眼裏,是虎是貓看今天!今天過後你們就知道南嶽靠實力勝出,而不是靠僥幸。”
紅方放聲大笑,窘迫的司馬景明想變成空氣。
藍方咬牙切齒地握拳,還沒比賽就眼睛噴火。燕珩及時堵在己方前麵勸慰:“別跟他們計較,貓也傲氣不是?”
“混賬,你說誰是貓!”
“誰應誰就是。”
梁兄瞪著泛血絲的雙眼。“是不是想我們幫你們賽前熱身?我們樂意奉陪!”
司馬景明生怕造成停賽,急忙躥入雙方之間調和。“別吵了,今天由宮裏的武官作裁判,被他看見我們吵架要罰的呀!”
“你讓開,沒你的事!”梁兄不客氣地推開他。
“幹嘛呢你們!”棗紅隊服的文兄來插話,原本不屑的目光瞄到燕珩時,瞬間流露驚恐。
此文兄,正是鬧酒館那晚被燕珩拍得臉腫的。
他迅速收斂驚恐,拉開不懂事的梁兄。“別跟他們吵,比賽見真章。回去熱身,等會隊長和老師商議戰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