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娘的臉色變得青白,肩膀微微發抖似極力掩飾驚惶。“你,你們別想……嚇唬我們。我說過了,那天傍晚小夥和我們吃晚飯沒有出門,一直到晚上都在家裏。劉大叔可以作證,他就住在我們旁邊!”
眾人齊刷刷看向轉身想溜走的劉大叔。
他見溜走無望,強顏歡笑道:“是、是啊,小夥沒有出門過。”
宛舒暗自冷笑,表麵疑惑不解。“劉大叔一直呆在屋外嗎?為什麼知道陳小夥沒有出門過?劉大叔不用回家吃晚飯?”
劉大叔一窒,“這個……天氣熱,我們喜歡在門前吃飯。”
“咦?”周圍發出驚疑的聲音。“咋沒見過劉大叔在屋外麵吃飯?你見過嗎?”
“沒見過。”
議論紛紛之聲使劉大叔和陳大娘滿頭大汗。
村裏的土屋密集分布,相隔很近,哪家出門幹了什麼大家一清二楚。
說謊最怕圓謊;而生氣的人話特別多。
宛舒沒有揭穿劉大叔和陳大娘說謊,反而問:“陳小夥傍晚沒有出門不奇怪,那吃完晚飯後呢?他在幹什麼?”
劉大叔下意識望陳大娘。
陳大娘頷首想了想,忽然想起自己沒必要回答他們的問題,火氣不由得再度騰升。這次她叉腰怒吼,十足發怒的母雞。
“小夥當晚幹了什麼關你們什麼事?你們又不是王大人,憑什麼質問我們?你們再不走我就去報官!”
“嘿嘿,好啊,順道告訴王大人你們作偽證。”
陳大娘火氣稍降,嗓門依舊響亮:“胡說八道,你能證明我們說謊嗎?”
“我們?原來說謊的不止你一個。”
陳大娘的神情瞬息萬變。
宛舒淩厲地斜睨想鑽進人群的劉大叔,“說謊的除了陳大娘一家還有劉大叔吧。奇怪了,陳大娘強調陳小夥當晚沒幹什麼,要是真沒幹什麼陳大娘為什麼記得?師父,當初陳大娘的證詞怎麼說來著?”
“她說陳小夥傍晚在家吃飯,到晚上仍在家。”
“那傍晚之前呢?”
周圍一片啞然。
宛舒笑吟吟地問陳大娘:“傍晚之前,陳小夥在哪?”
“對呀,王大人說傍晚有人上山,那肯定是傍晚之前出門啊。”
“誰記得那天,小夥傍晚前在不在村子?”
熱心的村民交頭接耳、隔空喊話,陳大娘和劉大叔眼睛瞟四處。
“陳哥哥去買糖果。”
脆生生的童音驀然響起,人群迅速安靜。一名六歲的女童擠出人群,水靈靈地眼睛環顧大人們。
“小丫,你剛剛說什麼?”白水道人認識小丫頭。
她眨眨眼睛。“那天陳哥哥答應我去縣裏買糖果,可是他回來的時候說忘記買。”
小丫頭一臉不開心。
村民乘勝追擊:“小丫,那天陳哥哥什麼時候去縣裏?什麼時候回來?”
她抬頭指著天空,“就像現在,太陽歪歪的。陳哥哥回來的時候天黑了。”
哐當!
陳大娘踢翻了竹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