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縣城擺賣的小販陸續減少。
兩名中年男子閑逛大街,百無聊賴的模樣。他們服飾比鄉民稍好,外袍刺繡暗紋,腰間各掛著一塊木牌。
兩人身後的遠處,一男一女尾隨,正是風雪隱和燕瑤。
阿牛和青黛在他們對麵閑逛。
村口遇到有趣的人就是那兩個中年男子,同時兩人和他們同住一家客棧。經宛舒提醒,兩人亦是在破廟被嚇走的小吏。
風雪隱和燕瑤曾向村民打聽,村民說兩個小吏每隔三個月左右就會到村子去,並販賣柴米油鹽之類生活須品。
不過兩人從不深入村子,隻在村口販賣。
這種舉動更令燕瑤等人生疑,作為小吏竟去當行腳商,恰好去的是關乎命案的村子。
最巧合的是,兩個小吏曾與一個瘸子在村口見麵,後來他們沒聊幾句,瘸子神色匆匆地走了。
瘸子是陳小夥嗎?
風雪隱和燕瑤走走停停閑逛似的,時而瞄兩個小吏的舉動;宛舒三人則在縣城打聽二人的身份。
“他們似乎在等人?”燕瑤瞧見兩個小吏停在小販前,他們偶爾張望不像挑選商品。
風雪隱心不在焉地說應該是。
他的目光落在燕瑤可人的抓髻,又迅速收回視線。此乃大好時機,他不再猶豫。“燕二姑娘,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請問。”她依舊盯著兩個小吏。
風雪隱抿唇,“為何你能看出設置陣眼之物?尋常人很難覺察風水的陣眼。”
燕瑤早有預料,大大方方地回答:“今年春天曾大病一場,病的時候就能看到不幹淨的東西,沒想到病愈後這個能力沒有消失。”
風雪隱恍然大悟,倒不意外。他聽說有些跨過鬼門關的人能見陰陽,算是一種機緣。“所以你能看到陣眼的氣息?”
“沒錯。不過對女子而言這種能力被人視為不祥,希望風大人替我保守秘密。”
“能得到燕二姑娘的信任,在下當然會保守秘密。阿珩和阿舒知道嗎?”
“如果他們想知道,我願意說。”
風雪隱了然,深刻感到她是一位豁然的女子。
燕瑤收斂微笑,繼續監視兩個小吏。不久,一名穿著粗布短衣的年輕男子走到同一個攤位,三人相隔不遠。
風雪隱等人慢悠悠地走近一些,試圖望真切。忽然,年輕男子朝兩個小吏轉頭,嘴皮子動了。
隻見兩個小吏有意無意地搭話。
就在尾隨的四人逐漸靠近時,年輕男子朝四人這邊走來。
燕瑤馬上揚起笑臉和風雪隱談話,一副路過的樣子。風雪隱餘光一瞥年輕男子,驚覺其下巴有陳年傷痕,且目露凶光。
風雪隱強作鎮定。
年輕男子與四人擦肩而過,燕瑤急忙打眼色示意阿牛或青黛跟上去。
“兩個小吏走了。”風雪隱輕呼。
剩下的三人自然繼續尾隨,然而兩個小吏居然是回客棧。沒道理跟上去偷聽,三人隻好先和宛舒他們彙合。
“收獲不大。”
他們在茶樓彙合,白水道長惆悵一歎,隨即恢複淡然的常色。“船到橋頭自然直,相信事在人為,我們一定能救道靈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