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道長不悅地打斷:“修道之人為有緣人排憂解難,並非為了爭名逐利。若牛老爺請貧道等人為了來耍猴戲,恕不奉陪。吾等打道回府!”
他轉身,宛舒他們也轉身,毫不理會牛老爺和牛夫人的表情。
一個如同麵臨天塌,另一個冷笑蔑視。
“婆娘,你別得罪幾位大師!”牛老爺狠狠嗬斥,然後快步攔截白水道人他們。“道長、各位大師,別跟婆娘計較,她沒見過世麵不懂事。”
三夫人在後麵掩嘴竊笑。
牛夫人一聽怒拍桌子,振得茶壺和茶杯哐當作響。“紙上得來終覺淺。要是各位名下無虛,何須懼怕亮出板斧?屆時證明各位名副其實,我們心服口服!”
“老爺慧眼識英,幾位大師肯定名副其實。”三夫人聲線婉轉如黃鸝,但在牛夫人聽來隻有一個惡感——騷。
“你閉嘴,這裏輪不到你插話!”
三夫人委屈了,嚶嚶哭著跑去牛老爺身邊。
牛老爺頓時心軟如棉花,幾乎哀求地求五位大師留下。
“師兄。”脆生生的聲音令風雪隱他們頓足。“師父曾教導,世人愚昧該引領正途,就此放任不管,不好。”
燕瑤純真的眼神令風雪隱差點信以為真。
“對對對,你們該留下指引那愚昧的婆娘。”牛老爺點頭哈腰。
“你……”牛夫人胸口絞痛。
哪知燕瑤搖頭,“不對,愚昧的不是牛夫人而是牛老爺。”
“對……啥?”牛老爺以為聽錯。
“師妹,要慎言。”風雪隱和白水道長有些著急,誰都能得罪就是不能得罪牛老爺,不然戲演不下去。
燕瑤卻無視打眼色的他們繼續分析:“牛夫人出身書香門第,年輕時和牛老爺一起打拚,還因為疲勞而小產過。”
聞言,所有人僵滯。
“你……怎麼知道……此事知道的人不多……”牛夫人頹敗地坐下。她的氣焰消失了,淚水模糊了雙眼。
“是疲勞而小產?”牛老爺的表情變化萬千,時而憤怒,時而難以置信,時而愧疚。“不是那婆娘故意不要嗎?”
“你這個沒良心的!”
牛夫人氣惱地衝到牛老爺麵前。“當年我和你一起白手起家、日夜操勞,你竟認為我故意拿掉?你這個沒良心的,發財以後就忘了發妻去花天酒地,你對得起胎死腹中的孩兒嗎!”
“我……”牛老爺啞口無言。
“牛夫人請息怒,牛老爺已經得到報應了。”
燕瑤再次語出驚人,嚇得牛老爺和牛夫人臉色慘白。
“什麼報應?女師父你救救牛家啊!”
牛夫人瞪著沒出息的牛老爺。“這你都相信?說不定她在縣城打聽過牛家的事,故意嚇唬我們然後賺錢。”
“但你小產的事縣裏不知道。”
“興許是穩婆和大夫到處亂說。”
牛老爺不知道該相信誰,但極其在意燕瑤提及的報應。“女師傅,請您指點迷津!”
燕瑤不太情願的樣子。
牛老爺善於察言觀色,立刻拍胸口打包票:“女師傅盡管說,牛某絕不會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