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輪到她牽著宛舒走進花園。
綠意環繞,馨香撲麵。四季海棠宛如一團烈火綻放熱情;鵝黃色的迎春花與暖黃的陽光相輝映。
荷塘水清澈,暫時隻有一片片青翠的荷葉。
與第一次來時相比,花園欣欣向榮,生機勃勃。
宛舒忐忑地觀察她的表情,“應該能看吧?”
“花很美。”她鬆開宛舒,走到火紅的海棠前。一青一紅相伴,成了最美的仕女圖。
“站著別動,等我回來!”他匆匆跑了,留下一頭霧水的燕瑤。
有機可乘的袁嬤嬤急忙走來。“王妃,請安之事順利嗎?”
“順利。”
“皇上和皇後……可好?”
燕瑤曉得她的意思,“安好。袁嬤嬤可知道嚴嬤嬤?”
袁嬤嬤警惕地環顧四周,見沒有下人經過她壓低聲線:“她是皇後娘娘的心腹,跟隨皇後娘娘三十餘年。”
聽見心腹,燕瑤心頭沉甸甸。
袁嬤嬤察覺她眉頭深鎖,疑惑不解。難道皇後娘娘刁難王妃?
燕瑤笑了笑,反倒安撫袁嬤嬤:“嬤嬤莫擔憂,皇上和皇後娘娘和藹親切,我想多了解宮中之事罷了,免得日後進宮鬧笑話。”
袁嬤嬤認為有道理,暗歎王妃心細如塵。“若王妃想多了解宮內,老奴可以解惑。”
“有勞袁嬤嬤。”
其實她之所以確定皇後利用嚴嬤嬤試探,乃因皇後有一瞬間的眼神銳利冰寒,令她毛骨悚然。
思忖間,一抹黑影掠過頭頂,袁嬤嬤下意識地擋在她麵前。
接著褐色的身影落在旁邊的石桌,兩個宮婢氣喘籲籲地跑來。
“終於等它下來……啊,婢子見過王妃!”榴花和文蘭慌忙低頭行禮。
“起來吧。”燕瑤走近盯自己看的咕咕,嚇得袁嬤嬤阻止。
“它會拍亂王妃的發髻!”
它的羽毛看起來很柔軟,燕瑤伸手緩緩摸去。榴花和文蘭緊張死了,萬一咕咕啄傷王妃,王爺會趕走她們。
“王妃,咕咕不通人性,會傷了王妃……”
隻見燕瑤白皙的手撫/摸咕咕的頭頂,咕咕竟然半眯眼睛,仿佛微笑。
這畜牲真會享受……
“你們負責照顧咕咕?”
袁嬤嬤和兩人立馬僵直。一般而言,王妃會趕引教宮女出府自生自滅,不允許她們留在王爺身邊。
榴花和文蘭瑟瑟發抖地稱是。
“咕咕通曉人性,你們好生照顧。”
“是,是。”
兩人捏一把冷汗。
“瑤兒——”
興衝衝歸來的宛舒拿著畫卷和作畫工具,但見多了三個礙眼的人,臉立刻沉下來。
他斜眼看享受撫/摸的咕咕,心裏不是滋味。
“回去做你們的事。”他的語氣含怒。
榴花和文蘭聞言走近咕咕,豈料它展翅高飛,兩人又苦著臉追趕。
識趣的袁嬤嬤告退。
四下無礙眼的人,宛舒興高采烈地展開畫卷。“景美人美,留下一幅丹青更美。”
遠處,袁嬤嬤和俞長史偷窺花園。
“王爺真是喜怒無常。”她感歎。
俞長史搖頭,“能改變王爺的隻有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