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真國暫時按兵不動,依然在交界線旁邊紮營,紮根似的不打算撤離。”
“有霍將軍提前到達主持大局,我們繼續走陸路,求穩。”
“屬下領命!”
另一邊燕瑤和婢女們圍坐在樹下吃幹糧,某個婢女忽然用力拍打脖子,拍死一隻帶血蚊子。
“好癢!”她的脖子腫了一個紅紅的包子。
“你過來。”燕瑤朝她招手。
眾人齊刷刷看來,她頓時窘迫,緊張地站在原地解釋:“王妃恕罪,婢子不是有意驚呼!一定不會有下次!”
她的裙擺搓皺了,額頭冒出汗珠。
袁嬤嬤不滿地嗬斥:“王妃讓你過來,還不過來!”
完蛋。眾婢女投去同情的目光,挪開一條路。
她戰戰兢兢地來到燕瑤麵前,忽而撲通跪下。“請求王妃降罪,王妃怎麼罰都可以,不要趕婢子走!”
燕瑤笑了笑,麵紗令笑容不真切。“就罰你替所有婢女的脖子纏上布條。野外蚊子毒,要包裹好皮膚。”
“啊?”她懵了,沒有反應過來。
繼而燕瑤掏出兩個小瓶子,一瓶給被咬的婢女,另一瓶給青黛。“這花露能止癢消腫,誰被蚊蟲咬就問她倆要。”
她呆呆地接過瓶子,受寵若驚。
袁嬤嬤又嗬斥:“還不謝謝王妃?傻傻地杵著幹什麼!在宮裏學的禮儀忘光了?是不是王妃不重罰,你們就鬆懈?”
所有婢女忙說不敢。
“你叫什麼名字?”燕瑤問被咬的婢女。
“秀、秀蘭。回王妃,婢子叫秀蘭。”
“嗯,你下去吧,記得替所有婢女纏脖子。”
“婢子遵命。”秀蘭保管好小瓶子,退到人群外圍掏行囊找布條。
末了,她才記得沾花露到紅腫處。清涼帶香的花露馬上止癢,她暗道神奇。
過了正午,隊伍再次啟程。這回婢女們的脖子都纏著布條,家丁們以為她們受傷了。
四月還沒開始炎熱,涼風習習,纏著脖子的她們並未感到不適。
天黑前,他們趕到第一座驛站。
驛站的客棧非常簡陋,馬兒都栓在客棧後麵吃草、休息,難免散發一股異味。
即便上房仍然聞到異味,宛舒憂心忡忡地緊閉窗戶。“明天一早就離去,你忍耐一晚。”
燕瑤笑盈盈地道聲好,解下麵紗洗臉。
看著她纖弱的背影,想起其他養尊處優的王妃,他愧疚又心疼。
發愣之際,臉上忽然一涼。他猛地回神,隻見她觸碰自己的臉龐。
“被蚊子咬了也不知道,紅腫了。”她塗的是薄荷露。
他略顯窘迫地打趣:“那我的臉還好看嗎?”
“好看,你天底下最好看的男子。”
他心花怒放地抱緊燕瑤,純粹的笑容像個歡樂的孩童。
路途艱苦,幸得汝。
十二天後,大隊人馬趕到晉原城。此城比汴京小一半,樓宇青瓦白牆,倒是雅致。
行人和商鋪的掌櫃探頭張望進城的隊伍。